气。
十分钟后,程见烟有些羞赧的从抽屉里挑选出来季匪的换洗衣物,然后从卧室走了出去。
洗手间里‘哗啦啦’的淋浴声没停,她想了想,把叠的整齐的衣物放在沙发上,走去厨房。
昨晚做的菜还放在冰箱里,正好可以热热给他吃。
又过了一会儿,程见烟听到季匪在洗手间里叫她的名字。
“来了。”她连忙应了声,关火把衣服拿到洗手间门口递给他。
门后先是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接过衣服,随后又弹出一个湿漉漉的头——
“程程。”季匪洗过澡后更精神了,线条很是凌厉的一双眼睛弯了起来:“不进来看看么?”
“……”有什么好看的。
虽然这个比喻有点不恰当,但季匪现在特别像一只干了一件自以为很厉害的事,伸着脖子要主人表扬的大狗。
程见烟忍着笑,面无表情地摇摇头:“不要。”
“我在热菜,你快点出来吃饭吧。”
等着女人踩着拖鞋的脚步声走远,季匪才收回目光关上门。
他看着腹部的伤口,忍不住嗤笑一声,突然觉得自己挺能装的。
刚刚有那么一个瞬间想要卖惨的冲动,是在明知道程见烟不可能进来的情况下冒出来的。
但就算有那么百分之一的可能性,她走进来了……自己也是没勇气给她看腹部上的伤。
季匪胡乱擦了擦头发,从包里找了药涂过之后,又拿出绷带围着腰缠了一圈,然后大剌剌的打了个结算是搞定伤口的包扎。
他套上程见烟给他找来的宽松t恤和米色睡裤,走出浴室时,周身还萦绕着一股湿润的水汽。
开放式的好处就是他走出洗手间不用转弯,就能看到在厨房附近忙活着的程见烟。
她同样穿着家居服,身上系了条围裙,勾勒的腰身更加纤细窈窕。
季匪确认这围裙肯定是她带来的,因为他这个房子里就不可能出现这么细致的生活用品,包括桌上那些盘碗餐具。
意识到这一点,季匪不自觉又有点开心了。
宽阔的屋子里出现了程见烟,才终于多了几分过日子的烟火气。
他努力了十年,才勉强把愿望变成了现实。
美中不足的是,程见烟显然还不太适应他们俩现在的身份转换,但也没关系,她早晚都能适应。
季匪走了过去,有些讶异地看着桌上的糖醋排骨和清炒油麦菜:“你做饭怎么这么快?”
他虽然不会做饭,但也知道做排骨的话不会这么速度的吧?
“呃,这是昨天剩的我热了下。”程见烟有些尴尬:“你介意吃剩菜吗?”
虽然,她是刻意做多了剩下的吧。
“不介意。”季匪笑了笑,坐下来端着筷子开始优雅的狼吞虎咽。
大概确实是饿了,他风卷残云的把两盘子菜扫荡一空。
动作速度的让程见烟看呆了,下意识的起身去给他倒杯水。
自己刚刚的问题其实真的是白问,上次在面馆,他还吃她的剩饭来着。
把水杯递过去的时候,季匪顺势握住她的手腕。
他已经吃完了,指腹轻轻摩挲她细细的腕子。
“剩菜怎么剩这么多,你邀请朋友来家里做客了?”季匪喝过水,侧头从下向上的抬眸看她:“还是刻意多做的?”
季匪真的是个很敏锐的人,从方方面面都能意识到。
程见烟一愣,随后也没有被戳破过后的羞赧,反而大方的点了点头。
“是啊,我不知道你哪天回来,但也许回来的时候会很饿,所以就多做了一些。”
事实证明,这样的想法是对的,今天就用上了。
程见烟:“这种方式不麻烦也不浪费,你不回来,第二天我可以带到学校去当午餐。”
季匪微怔,琥珀色的漂亮眼珠在餐桌灯下微微闪烁。
“不过你接下来如果还要这么长时间的失联,最好告诉我一下大概几天。”程见烟笑了笑:“这样心里能有个数。”
也用不着天天多做了。
“好,不过接下来的短时间内不会再有这种情况。”季匪克制的收回想要黏在她脸上的目光,转移到了桌上的玻璃杯,修长的指尖无意识的转着:“接下来一周,我休假。”
“办婚礼的话是来不及了,不过可以去见见家长。”
程见烟听后目光微顿,她没有对‘见家长’的提议有什么惊讶的反应,而是皱眉看向他。
“休假一周?为什么?”她忍不住攥紧家居服的衣角:“你受伤了么?”
她知道空降兵是没有所谓假期的一个兵种,能在这种不年不节的日子里突然休假这么久基本只有一个情况——执行完高危任务身体过度损耗或者是有受伤。
“为什么这么问。”季匪一愣,但面上很淡定的反驳着:“你看我像是受伤了?”
“季匪,你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