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这样,女朋友反倒没有断过, 还真的打算结婚生子呢。
房青说的‘买房子娶媳妇’的事情也是真实存在过,去年的时候, 大舅房明确实打电话和他们借过钱。
只是房青治病也需要钱, 程锦楠万般不好意思的拒绝掉, 之后两家就多多少少有些不对付。
这次程见烟破天荒的‘登门拜访’,房明开门的时候先是意外, 随后就是毫不掩饰的冷漠。
“小烟啊。”他淡淡地问:“你怎么过来了,有事?”
说话的时候,他扫了眼程见烟身后的季匪, 疑惑的眯了眯眼。
屋里有人看电视的声音很大, 噼里啪啦的很吵,房明皱眉,不耐烦的喊了几句:“小点声!要死啊你!”
里面传来一声不情不愿的应和。
程见烟熟悉这道声音,立刻趁机问:“大舅, 房赫在家么?我找他有点事。”
“你找他有事?你找他能有什么事?”房明不屑的嗤笑:“废人一个, 走哪儿去都被人嫌弃, 现在没亲戚待见他了, 你和他关系又不好,找他做什么?”
从这几句话就能听出来, 房明对于去年不借钱的那件事至今还是怨念颇深的。
论阴阳怪气, 的确和房青是兄妹俩。
“大舅, 我结婚了。”程见烟转了转眼珠,索性先转移话题:“特意来拜访您一下。”
“……结婚?”房明不禁有些懵。
“是的。”程见烟点了点头,挽着季匪微笑道:“这是我先生。”
第一次从程见烟口中听到‘我先生’这个词汇,季匪微微一怔。
挺好,从今天开始,他要把‘我先生’这三个字列为令人心情愉悦的第一梯队了。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尤其是新婚来长辈家里拜访的晚辈,房明也不好再阴阳怪气下去,只好侧身让两人进了门。
他对程见烟虽然没什么好感,但还不至于像房青那样偏激。
换鞋走进客厅,就看见穿着花裤衩仰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房赫。
他翘着二郎腿一抖一抖的,嘴里还咬着根烟。
然而这根烟在他看到程见烟带着一个陌生男人上门时,‘啪嗒’一下就掉了。
“程见烟?”房赫浓密的眉毛皱了起来,语气不善:“你来干嘛?”
“有点事要问你。”程见烟瞄了一眼房明走去卫生间的背影,直接说:“方便单独谈谈么?”
“不方便。”房赫翻了个白眼,继续把脚搭在茶几上一抖一抖的拨电视:“你跟我有什么可谈的?老子很忙。”
当着姐姐的面一口一个老子,不管是厕所里的父亲还是在厨房忙活的母亲都无动于衷,可见家教如何。
季匪扫了一圈,觉得自己这些年去部队磨练心性果然是很有用的。
否则换成以前的他,怕是忍不住一拳就挥上去直接揍人了。
不过现在不行,他们还‘有求’于眼前这个垃圾东西。
“你抽的煊赫门?”季匪瞄了一眼房赫嘴里叼着的烟,淡淡道:“一会儿给你拿一条。”
他后备箱里什么烟都有,常年被部队那帮老油条瓜分的。
这句话,已经把意思表达的很明白了。
对于身无长物的人而言,一条烟就足以当作报酬。
房赫眼睛一亮,顿时没再假矜持,站起来趿着夹脚的人字拖跟着他们向外走。
老小区的房子间隔比较密,三个人找了个偏僻的没人地方,程见烟才开口。
“房赫,你还记得你上小学六年级的一个夏天,带你同学回家里的事么?”她没有兜圈子,直截了当地说:“当时你拿了家里客厅的二百块钱。”
房赫愣了一下,眼睛里闪过一丝显而易见的不自在。
“初中的事儿?”他含糊地嘟囔:“那谁他妈还能记得啊,都过了多少年了……”
“不记得是吧?行。”程见烟也不多说,直接拉着挽着季匪准备离开:“我们走吧。”
“等等。”房赫急忙叫住他们:“我的烟呢?”
“你什么都不记得还哪儿来的烟?”季匪不客气的嗤笑一声:“你觉得你这几句屁话值一条烟?”
房赫下意识的就有点想发火,可眼前男人嘲讽中又带着点冰冷的眼神让他胸口窝成一团的火气又憋了回去。
他虽然又懒又馋又不要脸,但也有那么点眼力见,能看得出来季匪不是他惹得起的人。
房赫转了转眼珠子,连忙改口:“我刚才走神了而已,其实仔细想想还记得点。”
“那钱确实是我拿的,当时有急用,不过都过了这么多年了再提起来有什么意思?难不成姑姑还想找我要回去不成?”
他耸了耸肩,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
程见烟和季匪下意识的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一抹‘这人真逗’的想法。
“不用你赔。”季匪舌尖顶了顶脸颊压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