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长川这样的态度,更让本来就火冒三丈的陶致海更加怒不可遏。
他干脆找人把季长川打了一顿,活生生的把人打折了几根骨头住了好几个月的医院。
季家要脸,当然不可能因为这种事儿去追究亲家的责任,陶致海打的心安理得。
季匪就是在这种一片混乱的过程中出生的。
由于陶倩后几个月的情绪并不好,经常饭都不怎么吃,季匪出生时很小,才四斤多,整个人像是只瘦巴巴的小猴子。
陶倩心里面不大喜欢这个孩子,甚至还有些怨气,总觉得是因为怀了季匪身材走形,季长川才会到外面偷吃才会发生这一切的。
对于自己刚出生的孩子她连看都懒得看,更是没什么奶水。
季匪是吃奶粉长大的,而笨拙的用奶瓶给他喂奶的,就是粗鲁的骂骂咧咧也得‘伺候’他的陶致海。
他看陶倩不想离婚还想继续的态度被气的差点心梗,骂个没完没了。
“我跟他在一起这么多年了,生了两个孩子,离婚了你让我怎么办!”陶倩忍无可忍,也哭着说出心里话:“再说季钊和刚出生的孩子怎么办?都让他们没爸么?我的孩子应该是季家的继承人,凭什么我要离婚把位置让给那些狐狸精!”
“你这什么他妈的狗屁想法?这孩子怎么就非得继承季家了?这是你的孩子,我们家的孩子!让他们继承老子的房产就不行?”
陶致海被她这番娇妻言论气的直喘粗气,隔天干脆就把季匪的户口落在他的名下了。
什么正统豪门,有底蕴的高宅大院,他压根就看不上。
在陶致海的眼里,人活一辈子开心才最重要,何必为了这为了那去忍受太多的糟烂事儿?
只可惜,陶倩不是这么想的。
等到季长川出院后又求了几次,她还是心软跟他回去了。
——自此也过了一辈子那种所谓的‘正宫’生活。
但陶致海是坚决不肯原谅自己这位女婿的,他连见他一面都嫌恶心。
烂泥扶不上墙的陶倩他管不了,但他坚决地把季匪扣在自己这儿了,不让他们把孩子带走。
无论季家的人怎么气急败坏,陶致海始终就一句话:“这孩子是我们家户口的,是我的,我养他。”
他坚决不能让季匪小小年纪就回到那糟心的环境,一直和这对垃圾父母一起成长。
本来陶致海想把季钊也一起扣下来的,但动作晚了一步。
因为这事儿,陶倩没少跟他吵架。
但她也了解父亲是个多么固执又不讲理的人,吵了几次都没什么结果后,渐渐也只能作罢,任由父亲替她养孩子。
父女俩的关系因此降至冰点,几乎到了一种‘相看两相厌’的地步。
虽然都生活在京北,一东一南两个区,但因为陶致海的缘故,陶倩和季长川也很少过去看季匪。
包括季家的其他人,季老爷子和各种叔叔姑姑,都很少来。
对于陶致海那次雇人打了季长川的事,他们始终都是颇有微词的。
季匪虽然名义上姓季,但和季家人真的一点也不熟,不亲。
他背后有一个庞大的家族,但真正的‘家人’,实际上就陶致海一个。
“那你……”程见烟认真地听着男人低沉的声音絮絮叙述着过去的事情,忍不住问:“不会感觉孤独么?”
明明是有那么多家人在的,但季匪作为陶致海养大的‘异类’,总是不被他们所接受。
而他的亲生哥哥,确实季家举足轻重备受重视的下一代。
在这样的对比之下,是个人难免都会觉得心里不平吧?
难怪,在少年高中时会那么嚣张,像是没人管一样的无法无天。
因为他是真的没人管。
“不会。”季匪摇了摇头,唇角因为回忆浮现起一丝笑容:“我有姥爷,我姥爷特别能说,一个人顶好几个人。”
“他在我小时候雇了一堆保姆管家之类的照顾我,等我长大一点又觉得这样养孩子太娇气,就都把他们辞了,一个人带我。”
“做饭做的特难吃,他就只会做炸酱面,我俩基本天天吃面条。”
提起过去,季匪脸上始终是有笑意的,和在季家那种戾气横生的情绪完全不同。
虽然嘴里在吐槽着不靠谱的姥爷,但能明显感觉到,那段时光最让少年感到开心。
程见烟也笑了,轻声道:“怪不得你喜欢吃炸酱面。”
原来都是被他姥爷培养的。
带着转移季匪注意力的心态,她偏头问:“那姥爷现在在哪里?”
有时间的话,他们可以一起去拜访。
季匪眸光微顿,半晌后才说:“他去世了。”
程见烟握着他的手一顿,目光不受控的变得愕然。
“在我初三那年,心梗去世的。”男人垂着眼睛,被她抓住的手不自觉轻轻的抖。
以为过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