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昼应该是听出来了他的谎言,所以没说话,但总有隐隐约约的浅笑落入林听的耳中,他感觉自己脸颊热的更厉害,于是轻轻拍来晏昼的手,逃一般地跑了出去。
沈初寒来的很快,晏昼前一脚刚走,后一脚林听就听到了敲门声,他急匆匆站起身,直接忘记了要抓扶手,凭借着记忆往门口走去。
期间虽然还是被椅子撞到了一下腿,可那个时候林听居然感受不到一点痛,他迅速打开门,外面的风首先钻进来,紧随其后的,便是来自沈初寒的怀抱。
男人身上还是带着那股香香的味道,林听被他搂着钻进怀里,对方的大衣能正好将他裹住,沈初寒低下头,手心按揉着林听瘦削的脊背:“跑这么急做什么,我听到声音了。”
他的语气里从来没有责备,而是夹杂着隐隐担忧。
林听趴在他胸口,声音闷闷地回答:“外面风太大了。”
其实也不是风大。
他偷偷把剩下的话吞回胃里。
“刚刚撞到腿了?”沈初寒低声问道,温热的气息扫过林听颈侧,“痛吗?”
林听眨眨眼,刚出去被撞过的地方竟因为沈初寒一句话开始发痛,他下意识吸了口凉气,接着在对方将自己抱得更紧时,林听才说道:“痛。”
简单的音节里裹着委屈,沈初寒微微一怔,而后他抬起手揉揉林听的后脑勺:“林先生…是在对我撒娇吗?”
林听耳根一红,他条件反射回答沈初寒的问题,怎么在对方耳里就成撒娇了呢。
他轻轻拽了拽沈初寒的衣摆,违心地摇头:“没有。”
甚至还害怕对方听出自己别的意思,连忙补充一句:“是真的撞疼了。”
“不知道是谁走之前没把椅子挪开,我没注意到,就撞上去。”
林听嘀嘀咕咕着。
沈初寒松开他,趁林听还在解释的时候已经蹲了下去,抬起手用指腹揉了揉林听的膝盖:“撞到这里了?”
林听被突如其来的触碰吓得脊背一僵。
“呃……嗯。”
等他回答完,沈初寒变自顾自地为他按揉被撞过的位置,聚集在骨骼上的疼痛一点一点消散,林听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他望着眼前模糊的画面,脑袋里已经构想出沈初寒蹲下,帮他揉腿的样子。
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林听这样想着。
“好、好了。”他结结巴巴的,嘴唇都在打颤,“已经不痛了。”
沈初寒听后站起身,认认真真端详着林听。
随后他牵住林听的手。
“接下来你不会再撞到任何东西了。”
“因为有我在。”
雪水融化过后的街道有些湿滑,所以一路上沈初寒的手从未松开过林听,十根细长的手指紧紧相扣,林听偷偷用指腹,蹭了蹭沈初寒突出的骨节。
男人的手心总是热的,而手背又带着微凉,薄薄皮肤下掩藏的骨骼分明,只需要摸几下,林听就能在脑海里描绘出沈初寒那双手长什么样子。
路旁的汽车呼啸而过,悬挂在头顶的太阳撒下金灿灿的光,柔和温暖的光晕将两个人笼罩起来,脱落在身后地面的影子被逐渐拉长。
今天天气不错,沈初寒提议想和林听一起出去散散步的时候,林听也没有拒绝,他很喜欢这种两个人独处的时刻,享受片刻宁静,就好像整个世界只属于他们俩。
“林先生好像很喜欢我的手。”
这时,沈初寒猝不及防出声,低沉的嗓音拉回林听的思绪,林听回过神,被吓了一跳,手指一松,残留在指腹的余温被冷风卷走。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微微低下脑袋,脚底碾磨地面细碎的残雪,声音落入他耳中打乱了心跳。
“因为沈先生的手很好看。”林听眨巴几下眼睛,浓密的睫毛轻轻颤抖着,他顶着被冻得微微泛红的鼻尖,说话的嗓音里夹杂着软乎乎的鼻音。
“是吗?”沈初寒垂眸,默默抬起自己的左手看了看,手背连接小指的那一块皮肤凹凸不平,在周围白皙皮肤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可怖。
他的脑海中陡然出现了一个坐在大火中呼救的男孩,颤巍巍的小手伸进熊熊燃烧的火焰,企图去拉扯被压在木桩下方的女人。
被火焰灼烧过的感觉似乎还历历在目,沈初寒皱了皱眉,一言不发地把手垂了下去。
“林先生的手也很好看。”沈初寒突然这么说,接着他握着林听的手腕举起来,顺着林听的手指捏了捏,“不愧是学绘画的。”
他盯着眼下泛着薄红的指尖,手指轻轻按揉对方的骨头,林听飞速眨巴几下眼睛,沈初寒肆无忌惮地从他的手指一路摸到了手腕,动作暧昧到让林听的脸颊忍不住发烫。
周围路过的人大概会觉得奇怪,林听感受到了来自别处的异样眼神,两个男人在大街上手拉手还摸来摸去,这么一想好像确实有些引人注目。
他企图把手收回来,却不料沈初寒将他握的紧紧的,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