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不想说话的另外一个原因——是身旁还坐了一个存在感很强的人。
她右手搭在桌沿,转着玉石架子上的银色汤匙。
桌上的长辈还在说话,但她没怎么听进去,视线落在自己右手边,再往右的地方——
男人腕骨侧面轻抵在桌沿,骨节分明的手指点在玻璃杯壁。
小指上戴了个银色的素戒。
江晚盯着那个戒环看了两眼,目光下垂,落在他手腕处。
腕骨外侧微微突出的骨头上,有一颗不大明显,却极为性感的痣。
痣长得太蹊跷,是个如果接吻,无论是握腰,还是捏脖颈,那颗痣都会抵在对方白嫩皮肤上的位置。
江晚眨了眨眼,视线偏开。
随即她听到隔了两个位置的大伯再次打趣。
话是对着裴行初说的:“妹妹要是真订婚的话,你这个做哥哥的不送点什么?”
裴家不缺钱。
嫁妆什么的,不说“十里红妆”,陪嫁点股份地产总是应该的。
而且照林芝华他们夫妻两个疼江晚的程度。
给的东西,只会多不会少。
裴行初手轻轻转着杯子,摘了左手小指的那个尾戒,随手抛到江晚手侧:“随便送个首饰吧。”
戒指滚了两圈,掉在江晚的右手旁。
她垂眼,目光落在上面。
裴友山看到他那个混了吧唧的样子刚想出声教训,林芝华已经先他一步张了口。
林芝华就坐在裴行初另一边,她探手捡了那枚戒指丢回裴行初怀里。
“你到底有没有个做哥哥的样子,拿你那些破烂糊弄谁呢??”
裴行初轻抬了下眉尾,捏起被扔进怀的戒指捻了捻,不大在意的口吻:“那看她喜欢什么。”
大伯笑着摇头,点着裴行初来了句“你小子是不是看爸妈对阿晚太好,才总欺负她”。
上了年纪的男人,声音浑厚。
江晚听着这话,把搭在桌子上的手放下来。
她手无意识地往里收,放到桌下,桌布盖着的地方。
压着下巴,两手的食指相互勾着。
脑子仍旧是混乱的。
她轻轻吐了口气。
理不清思路,也不想理。
正巧窦家姑母这时候说了话。
她从身后的托盘上拿过一个四方的盒子,让身后的应侍小姑娘拿过来,递给窦亭樾。
“家里的小玩意儿,送给阿晚吧。”
按理说亲事并没有订下,不该给议亲时的见面礼。
因为窦家姑母的话,江晚抬了头,顺着窦亭樾的动作看到了盒子里的东西。
上好的羊脂白玉,包玉镯的帕子绣了暗纹。
世家家里古董器件都不少,这个应该也是,原先皇家的东西。
窦家姑母把这东西给窦亭樾,意思很明显,是想让他帮江晚戴上。
窦亭樾无可无不可。
联姻嘛,和谁结不是结,他会配合的。
把镯子从手帕里拿出来,对江晚摊开手。
示意她把右手拿上来:“阿晚。”
江晚眸光落在那只玉镯上。
接了这镯子,就是相当于答应了和窦亭樾试着交往。
她内心挣扎了一下,两秒后放在桌下的手动了动,下定决心般,打算把手交上去。
然就在她手从桌布下抽出来的前一刻,右侧伸过来一只男人的手,攥住了她的腕子。
温热的掌心,包住她微凉的手腕。
大脑宕机了一秒,意识到那是谁的手时,江晚一瞬间浑身的血液再次凝住。
因为窦家姑母刚刚的那番话,桌上的人大多都停了正在干的事情,投了目光过来。
而裴行初,就在这么多双眼睛里,在所有人看不到的桌下,轻轻攥住了她的手腕。
“阿晚。”江晚听到窦亭樾再次喊她。
她右手轻挣了下,试图从桎梏她的那只手里挣脱出来。
然而没用,男人手动了动,手指探出,缓慢地插入她的指缝,和她十指交握。
甚至是,刚刚那个被摘掉的尾戒因为还没来得及再次戴回去,而被他压在了两人相贴的掌心间。
纠缠的双手,隔了个明显却并不明显的戒环。
江晚沉默了太久没动。
一侧的林芝华也开了口,带着疑问再次叫了她一下。
“阿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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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文败类 明艳心机大小姐
一场秋雨要落不落,晚间的空气潮湿闷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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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遍遍地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