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早公司一位副总会去跟对方谈最后的价格。
“你等我一下。”扬声器里传出低弱的女声。
伴随着还有布料摩擦的声音,大概在掀被子下床。
裴行初把合同从文件夹里调出来。
他语调清淡:“卧室床头柜里有钥匙,出门把房间反锁了再过来。”
以防谁没打招呼去找江晚,发现她不在。
江晚明白这个意思,找了外衫穿在睡裙外,又去床头柜的抽屉里拿了卧室门的钥匙。
四层的别墅,有人的时候都显得空荡,更别说现在没人了。
房间里暖气给得足,到小腿的长睡裙,外面再加一层薄薄的罩衫已经足够。
江晚关上房门,再用钥匙把门锁上。
一切做完,转身看到昏暗的走廊时才倏然觉得——自己这一整套连声控灯都没有弄亮的动作,真的很像做贼。
她手压着身后的门板,缓缓吐了口气。
从二楼下去,再穿过客厅,不到两分钟的路程,她走得胆战心惊。
依稀能听到院子里貌似谁胡了牌,“哗啦”一下麻将被推倒的声音,夹杂着热闹的恭维和说笑。
距离她说近不近,说远但也不远。
仿佛下一秒就会有人过来。
江晚脚步加快,往一楼东南角的方向走去。
电脑上的文件看到第三页时,房门被敲了一下。
声音很轻,不认真听几乎都听不到。
裴行初松开鼠标,站起来,往门口走。
门打开,一道白色的身影闪进来,压上房门。
动作挺敏捷的,不像饿了两天的样子。
裴行初抱臂看她:“你做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