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裴行初拂过烟灰,捏着烟深吸一口,左手探出去搭在窗框时,把划了两下的手机扔在副驾,随后头后仰,后脑抵在靠枕上。
喉结滚动时有锐痛的涩然。
前几天的病还没有好全。
他没有给江晚发任何消息,因为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是问她在哪里,还是在干什么?
他知道江晚在怕什么,所以也知道即使消息发过去,可能也并不会得到她的任何答案。
悬在他们头顶的,并不是因为双方意愿而产生的问题。
抽了两支烟,发动车子,去了公司。
提前完成了一些工作,傍晚时又加开了一个会,直到晚上八点,才开车从公司出来,回了家。
到家打开门,发现客厅里不止有林芝华,还有小姨一家。
见他回来,热情地跟他打了招呼,还教怀里抱着的外孙喊他舅舅。
但裴行初环视了一圈,没看到江晚。
他喉结轻滚,不知道她是不是还没回来。
左侧楼梯忽然传出声响。
是下来的宋芙。
宋芙视线扫到他,有意说了句:“阿晚在楼上试礼服,感觉尺寸正好。”
像是说给大家的,又像是特意说给他听。
裴行初喉尖再次滚动,再之后目光落回来,转身往外。
林芝华看到,扬声喊了下:“刚回来又要去哪儿?”
裴行初没答。
人走到外面,站在门前的台阶上,冷风掠过来,才意识到自己刚脱了大衣,现在身上只有一件很薄的衬衫。
夜风很凉,撩过领口,往衣服里钻。
他站了几秒,低头去摸口袋,发现烟忘了带出来。
宋芙借着帮刘妈扔垃圾的功夫溜出去,看到站在门侧的男人。
他站在没灯的那侧,隔了半敞的门,这边的灯光洒不过去,他整个人都站在阴影里。
显得有点说不上来的压抑。
宋芙本不想多事。
但她直觉这两个人之间出了什么问题。
江晚今天回来也很沉默,甚至比早上出去时更没生气。
宋芙把垃圾丢掉再回来时,忍不住说了句:“阿晚在三楼衣帽间。”
“嗯,”男人声线轻沉,“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