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范这种事他一个人做就够了。
他不希望窦亭樾也这样。
走到尽头,刚刷完卡,门还没完全推开就隐约看到从房间里小跑过来的一个淡黄色身影。
江晚握着门把,把拉了一半的门打开,探头往走廊上看了看。
再小心翼翼地关上门拉着裴行初进来。
她拿过裴行初手里的房卡,一边往里走,一边小声道:“应该还是我下去的,不然被发现了怎么办”
她总觉得裴行初去帮她换房卡还是有点危险。
跟在她身后的男人盯着前侧那颗耸拉的脑袋。
他很想告诉她,也不用那么怕别人知道。
因为已经有人知道了。
想到这儿,裴行初步子停了停,下意识抱臂。
刚在外面还拽得跟二八五万一样,眼睛抬抬,能一只眼写“你看我想搭理你吗”,另一只眼写“爱知道知道,知道完快滚”的人,在这一瞬间有很微末的心虚。
他抱胸的手放下来,抄在西裤的口袋,侧倚上墙,眼神锁着前面那个边走还边嘟囔下次要再小心一点的人。
他不太想承认,但不得不承认——此刻的他,有点怕江晚骂他。
早知道刚才收敛一点了。
正这么想,前面的人转了过来。
她身上穿了鹅黄色的棉睡袍,长到脚踝。
“你刚刚在下面遇到人了吗?”
一秒的停顿。
裴行初面不改色:“没有。”
声落,裴行初试探着改口:“如果有呢?”
“什么叫如果?”江晚一瞬间眼睛瞠大,加快了脚步走过来,“你遇到谁了吗?”
她表情认真,是真的很担心。
罢了,裴行初垂眸,换了个站姿,还是决定不让她烦心。
毕竟挑得也不算那么明是不是。
“没碰到谁。”他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
江晚对他无条件信任,听他这么说,松了口气,顺带连肩膀都塌下来。
“你不要吓我”她慢吞吞地往回走,重新坐回电脑前。
她光脚蹲在电脑椅上,照例是扣着帽子,像黄豆芽上的那颗黄豆。
拉了拉帽子,嘴里念念叨叨地接着戳键盘。
裴行初倚墙看着那侧,眸色里是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温柔。
去浴室洗了澡,再出来,江晚还抱腿蹲在电脑前查着什么。
裴行初走过去,低头看了眼:“你改行学医了?”
江晚把他按在键盘上作乱的手拍开,咕哝:“你不要捣乱,你弄乱顺序我还要重新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