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托住她的脸, 垂头, 额头抵上她的前额。
两人鼻息相抵,谁都没有比谁心里好过半分。
江晚这场并没有哭多久,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因为她知道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她不知道裴行初是怎么做到这么淡定的。
明明现在外面应该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裴行初手从她肩膀上滑下来,牵着她打开门,领着她进去。
可能是缓了一会儿。
动作相比刚刚把她抵在墙上时,轻了很多。
江晚身上裹着的风衣,刚刚在走廊上哭的时候就已经掉在地上了。
裴行初等她进来,弯身捡了衣服,关上门。
刚情绪顶得太高,现在忽然松懈下来,人特别累。
江晚站在客厅中央,半垂头,一手撑着沙发靠背,一手捂在自己的额头。
裴行初从后面走过来,抵着她的腰带着她往卧室走。
卧室提前准备好了所有东西。
他从衣柜拿了浴巾和睡袍,走过来塞进她怀里,把她往浴室的方向轻推了一下,温声:“去洗个热水澡,等会儿喊你出来吃饭。”
说着低头看了眼手机,转身往外。
江晚在他身后抬手扯住他的衣服。
裴行初回头。
她吸了吸鼻子,嗓音还哑哑的:“我为什么不能看手机。”
说话声带着哭过后的鼻音,眼睛和鼻子都是红的,看着可怜巴巴。
裴行初看了她一会儿,笑得不太明显,抬手摸了摸她的脸:“怕你乱说话。”
“乖,去洗澡。”
说罢,再次垂眼,手机已经拨出去号码放在了耳边。
江晚盯着裴行初的背影,把怀里的东西往上抱了抱。
片刻后揉了揉眼睛,往浴室走。
她知道裴行初的决定多半是有原因的。
暂时,在她不知道怎么处理的时候,还是听他的比较好。
洗过澡从浴室出来,穿好衣服又吹了头发,从卧室走出来时,裴行初还坐在床边的茶几上打电话。
二十八层的落地窗,站在窗边几乎能俯瞰整个淮洲。
窗前的男人还是刚刚进来时的那身衣服,他靠坐在半人高的桌子上,和手机那端的人说着什么。
不远处的餐桌放着事物,江晚距离不远,能看到最中间的甜汤,还冒着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