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举起手里的讲义和水果礼盒,「这些都是顺便!」
男人上下打量着他们,随後注意到他们身上的制服印着都魔院附高的缩写,这才勉强对他们的说词买帐。他从亚莱蒂和毕斯帝中间穿过,推开了病房的门。
「进来吧,只是记住,斯莱不太喜欢外人」
他们终於能看见病房的内部,两人在门外探头,宽广的单人病房内,斯莱坐在床边,他似乎才刚醒,一头黑发到处乱翘,正伸手在床头柜摸找眼镜,当他终於戴上眼镜朝他们看过来,斯莱的脸色看起来比刚才难看了十倍。
「你来做什麽?」他恶声恶气地说,「给我滚!」
「我!」毕斯帝一脸打击。
「好了好了,别这麽孤僻,他们两个是来为你探病的,应该吧。」走进病房的男人安慰地说,斯莱看起来却更加愤怒。
「我说的是你!斯戴夫!」他低吼,「滚出去!」
闻言,毕斯帝和亚莱蒂一愣,面面相觑。
「又来了,这麽逞强,明明没有哥照顾是不行的,你有力气下床准备吃的吗?」那被称作斯戴夫的男人耸肩笑了笑,迳自走到柜子旁,从上头的袋子拿出麦片罐子和一只白狼布偶,「而且,没有抱着你的小娃娃,你半夜就睡不着觉吧?」
斯莱的脸色因愤怒而扭曲。
「别用你的脏手碰我的东西」他紧抓着床单,牙齿气得打颤,「放下它,然後滚!」
「是、是,抱着好好睡。」
斯戴夫宠溺地说,将布偶扔到病床上。
血压迅速飙升很快让斯莱感到一阵晕眩,这两天以来这男人的来访令他频繁体会到「气到没力」是什麽样的感觉。斯莱·米欧将布偶抓起藏进棉被里,目光终於望向门口的两人。
「真是稀客,艾凡西斯。」他看起来比刚才冷静了一点,推了下眼镜,「你来就算了,带着旁边那头大脚怪是什麽意思?」
「我们是来探病的。」
「不是探病!你要说几遍!」毕斯帝扯开嗓门,「我们只是路过!」
「路过?」斯莱又推了一下眼镜,「你的手怎麽回事?」
「咳!所以说路过」毕斯帝轻咳一声,背出自己准备已久的说词,「你班上的人要来拿讲义给你,看,就是这张然後,我刚好在这里治手伤,就老毛病跟人打架。他撞到我,怕得不得了,要我把这东西交给你,就回去了,所以我来了。」
「世纪笑话。」斯莱冷冷地道,「那盒水果又是干嘛的?」
「这她要给我的,她来探我的病。」毕斯帝急着说,指向一旁的亚莱蒂,愣了一下,又改换成用没受伤的那只手。
「看来那并不是需要探病的伤。」
「呃」
毕斯帝藉口用尽,和亚莱蒂互望一眼。
斯莱看起来恼火又无奈,重重呼了一口气。
「来治手伤又拿着讲义,还带着水果礼盒,怪,你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怪。」斯莱·米欧靠上背後的枕头,辛辣地批判,「说什麽撞到你就怕得不得了,怕是被你的愚蠢吓跑了吧?这种老掉牙的烂故事适可而止行吗?」
马上被喷得体无完肤,毕斯帝沮丧地垂下手,埋怨地瞪向刚才帮他背书的亚莱蒂。
「要进来就进来,别站在门口,看了碍眼。」
本来以为被说到这个地步肯定会被赶回去,却意外得到进入病房的许可,亚莱蒂和毕斯帝互望一眼,先後进入了房内。亚莱蒂环视这个单调的空间,看见名为斯戴夫的男人将一碗麦片优格递给他,用的是刚才拿在手上的碗。
「我不吃。」斯莱别开头,「你倒是快滚。」
「吃点吧,医生说可以试着进食了,光靠点滴,你会没有力气的。」斯戴夫温柔地说,拾起斯莱吊点滴的那只手,将碗塞到他手中。
斯莱倒也没真的霸道到将碗丢出去,他没有再看斯戴夫,视线越过毕斯帝那宽阔的身躯,望向站在後方的亚莱蒂·艾凡西斯,眼里的锐利稍稍缓和。
「所以,你们来做什麽?」他低下头,安分地开始吃起麦片。
「魔法理论讲义,要拿给你。」毕斯帝指向自己手里的那张纸。
斯莱连回答都懒得回答,他不耐烦地伸出手,从毕斯帝手上接过那张讲义,却只扫了一眼就将纸甩回他身上。
「这是两个礼拜前的东西,我昨天一复课就交了。」
匆忙接住那张纸,毕斯帝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咬牙以几不可闻的音量低语:「那老家伙明天就死定了」
「拿这种拙劣的谎言骗我,你到底有何居心?」
「我们只是想看你而已。」
斯莱尖锐的质问被亚莱蒂率直的回答堵了回去。
黑发少年没有说话,眼神终於稍微软下来,他低头又吃了一口麦片,几十秒的沉默以後,他终於抬手,指向旁边两张椅子,闷闷地说:
「坐。」
毕斯帝看起来终於松了口气,他紧绷的肩膀放松下来,在离斯莱最近的那张椅子坐下,亚莱蒂也在搁下书包後坐下,眼角余光注意到橱柜边的斯戴夫似乎正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