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夫,你只能听我的。
盗跖表情夸张,大大咧咧地耸了耸肩,反正我也没有别的办法,这么拖下去横竖是个死,还不如搏一搏,何况治病的还是念姑娘这么好的人。差点顺口说成了还是个美人,盗跖悄悄移开了眼神,他并非是觉得她配不上,只是怕忘机以为他在故意讽刺。
得照顾念姑娘的自尊心,盗跖若无其事的摸了摸脸,自己长得也就一般般帅吧,也用不着配什么顶级大美女。
不过念姑娘,关于报酬的事,能不能先缓一缓?买完这些药材,咳咳,我就真的一穷二白了。盗跖已经不是第一次在忘机面前做这个动作了,他举起手,我发誓,过些日子一定补上。最好是治好他的病以后,她还能再留久一点。
他一个人在那儿傻乐什么?只见盗跖的表情变了又变,忘机不解,但不打算深究,她淡淡道,好了,把衣服脱了,躺着。
脱,脱衣服!咱们孤男寡女的,恐怕...恐怕不太好吧!盗跖一下子跳出去三步,背贴着门框,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虚汗,先把把脉?或者我先吃两天药?还是说...这是,这是......
他说不下去了,满脸通红,盗跖想问这难道就是她要的报酬?他内心前所未有的纠结,生气吗?肯定不生气啊,但是答应吧,好像又有点太快了。
也不是没有心理准备,盗跖深呼吸了几下,咽了咽口水,但可能是心理准备还不够多。
忘机取出一包丝绢,摊开后,赫然是一排大小不一的银针,拇指和食指微微一捻,她便取出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瞥了盗跖一眼,病人没有男女之分,我都不在意,你在意什么?再说了,只是脱个衣服算不得什么。
给盗跖治病的日子便是她打算待在墨家的时间,不算多,也不算太少,看看有没有机会找到些什么线索。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还能怎么拒绝啊?盗跖心一横,手颤巍巍地剥开衣服,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躺到了床上,眼一闭,嘴巴紧紧的抿着,一副与外界隔绝的模样。只可惜他从脸上再到整个上半身,都泛着淡淡的粉红,充分暴露出他内心的不平静。
你的病虽然发作在腿上,症结却是自上而下,药物只是其次,施针才是重中之重,所以,千万别乱动。忘机轻声细语,左手拨开盗跖不羁的碎发,指腹慢慢蹭过额头,她认真的找着穴位,右手又快又准,分毫不差的将针插了进去。
明显感觉到他浑身肌肉紧绷了一瞬,忘机不紧不慢地拿起了第二根针,不给你止疼的药,是为了更好的刺激你的神经,忍着点。
盗跖的身材很好,因为忍耐疼痛,每块肌肉都绷得结实饱满,但忘机并不在意,许是见得多了,许是没那份心情。
好热,就算不用手碰,盗跖也知道他现在浑身有多滚烫,四处的肌肤传来痒痒的感觉,可这根本就不是因为银针,他心里清楚的不得了。
念姑娘的那双手在他身上找着穴位,她的指尖划过他一寸又一寸的皮肤,盗跖一直闭着眼睛,后来更加不敢睁开,可失去了视觉,触觉便更加鲜明,觉得被她抚过的地方酥酥麻麻的,连带着心里像被蚂蚁咬过一样,让人难耐。
明明银针刺破皮肤的瞬间,带来的是疼痛,而后接触到她带着安抚意味的肌肤,就带来了更加异样的感觉,以至于...指甲死死的嵌进手掌里,盗跖涨红着脸,在心中祈祷着,千万别被她看出来,千万别被她发现。
可惜事不遂人愿, 越是怕什么,偏偏越要来什么,更何况以忘机的敏锐,又怎么会察觉不到盗跖身体的变化,他裤子上的隆起,即使有外衫搭拉着,也难掩起伏,她露出了一个有些微妙的笑容,停顿了片刻,但又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手上的动作。
盗跖陷入了反复的自我厌弃和怀疑之中,他到底为什么会有这么丢脸和失礼的反应,念姑娘她停手的那刻,真的没有察觉到么?还是说这其实是正常的反应,所以她见怪不怪了?复杂的情绪不停的在脑中交叉,直到她取针,他才回过神。
忘机用干净的丝绢擦过盗跖渗血的皮肤,俯下身子打量着他的表情,因为过于有趣而不想错过一切变化。
终于结束了,冰冷的温度似乎给了盗跖让脑子变清醒一点的机会,他谨慎的睁开眼,冷不丁的却恰好与忘机似笑非笑的湛蓝色眸子对上,距离近的好像鼻尖快要彼此触碰,他连立刻起身躲藏的机会都没有,是被发现了吧?
盗跖的脸色瞬间有些发白,语气懊恼,觉得丢脸极了,抱歉,我...你,别放在心上。
忘机将食指轻轻按在盗跖的唇瓣上,仅仅一个动作便让他愣愣地说不出话,她笑笑,小跖,我是第一次实际接触这种病症,所以无论什么,都可以视作合理的治疗反应。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样的反应与你油嘴滑舌的外表,可不太相称。忘机轻轻勾唇,视线不经意扫过那团鼓鼓的布料,说出口的话尾音上扬,让人听着心痒痒的,下一次针要扎在腿上,你该怎么办呢。
盗跖不顾酸痛的上半身,猛地坐起,有些慌乱,就不能换种方法治么,这,这太失礼了。扎在腿上,那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