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度满腹的自证与辩论在听见小虎说她要走的那一刻全崩塌了。男人方寸大乱,什么都顾不上了,只想着要留下她。
腹中草稿清零之后,一时间竟也难再理起来。裴度结巴半晌,最后只憋出一句:“三个月,你再给我三个月的时间。我跟你保证,你的那些顾虑,我都能打消。”
被扯住脚步的nv人回眸斜乜,“要是打消不了呢?”
“那…那这三个月,ga0不好你还能有孕呢。小虎,你不是想要个孩子的吗?”
话及此处,张双虎看向他的眸光更具深意。裴度本就心虚,被她一望,冷汗都快出来了。
那一瞬,裴度当真以为,她是不是已经知道什么了。
然则,下一刹,nv人就收回目光,“一个月。”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这一个月的时间,已是她因自己舍不得才放纵私心得来的结果。
“好好好,一个月就一个月。”,只要能留住她,哪怕多一天,对裴度而言都是好的。
前两个问题,对于裴度而言,实则都不算事。
奈何小虎说得没错,天底下的男人,多是负心薄幸之辈。nv人千百年以来在其中吃了太多亏、受了太多罪。是而小虎如此难信任他,多戒备些,也是没错。
这种事靠旁人的劝慰是没用的,只能靠他自己的行动。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唯一的问题可能只是两人身份悬殊,然则裴度觉得这也不算事。
皇帝虽然同他关系亲厚,可裴度都说了他的志向在乎山水之间,若是真娶个门当户对的京官之nv,对皇帝而言也算是种威胁。
倒不如娶个平民nv子,如此,他对皇位的威胁就更小了。
于情于理都对皇帝有益,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裴度书信一封,将事情告知皇帝。
在等待皇帝回信的时间内,他忽然想到,皇帝或许会在乎他两是“兵”和“匪”的关系。
可倘若小虎不是匪呢?
于是男人终于忆起他来锦城招安清风寨的这桩任务,将事情嗫嚅着同小虎一说。
果不出他所料,小虎一掌拍在他的书桌上,桌面物品都震飞起来,幸而书桌结实,没被掌碎。
“你想p吃!你们那朝廷的人一个个昏庸成那样,还想让清风寨听你们的命令?”,张双虎怒斥。
“小虎…你别生气嘛…清风寨现如今所做的其实和官府也没多大区别嘛…你同意招安,日后清风寨众人也能多一份稳定的收入不是?”
张双虎眸子朝男人横过去,裴度察觉到那眸光中的肃肃杀意,缩了缩脖子。
“小虎…朝廷的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这其中牵扯太多,很复杂…我皇兄他也是不容易……你多t谅他……”
张双虎冷笑一声,凉声道:“你别跟我说些什么‘不容易’、‘t谅他’之类的p话。老话说‘在其位、谋其事’,他既然当着这天下人的皇帝,这些事他就该做好。
我在当这个寨主之前,每日天不亮就被我老头扯起来练武、学习如何管理寨子、振兴寨子,一直到狗都睡了,我都不能停。严寒酷暑,除却除夕那日,我连生病都没一日停过。
就是在当上寨主之后,我老头也日日盯着我,便是他现在跑出去云游了,也是周叔盯着我。我做不好这个寨主,就会毫不留情的把我撸下来换人。
所以每次甭管是打猎还是劫道,我也总是冲在最前面。g最多的事,吃最少的r0u。这样我才觉得我对得起他们那声‘当家的’。
你知道这一年多来,寨子没什么收入,我每天晚上愁的觉都睡不好。冬日下大雪的时候,明知道山里没活物,我都还跑出去看看能不能猎到个什么东西回来给大家伙吃。
所以当初周叔说什么“生贵子”的,这么荒唐的事,我也能答应。
你们这些男人,惯会给自己找借口,成日里说自己有多辛苦多累多不容易。这天底下有谁活着是容易的?
不容易?他再不容易,每天过得是穿金戴银、吃香喝辣的日子吧?天底下还有多少平民百姓是被活活饿si冻si的,你们知道吗?你们能想象的到吗?
没那金刚钻还非要揽瓷器活。要我说,既然他难做、不容易的,g脆就退位让贤,让有能力的人去当皇帝好了。”
——
小虎:拒绝道德绑架。
裴度下意识紧张的朝门的方向看了一眼,压着声音道:“小虎慎言!”
nv人撇撇嘴,不说话了。
虽在气头上,可小虎字字珠玑,于情于理上都是对的,斥得裴度面红耳赤。
良久,裴度才道:“你说得对。可是我皇兄与我皇祖和父皇不同。他是有志向的、也是有能力的,从甄永丰那些事上你也能看出来。如今朝纲积弊甚重,可他确确实实有在行动,想肃清那些贪官w吏了。即便这样,小虎…你也不能帮帮他吗?”
男人可怜巴巴的往她身边挪了挪,牵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