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是一个小太监,至于让太子这样主动过来护着?陆曦行想不明白。外界对太子的传言皆是他为人克己复礼,生性冷漠,外人更是难以近身,这么多年就未曾看出太子对谁过分关怀,如今看来,他好似对这个小太监倒格外看重。谢斐离去后,陆曦行的眼神落在姜唯洇纤细的背影上,陷入自我怀疑中。太像了。就连那走路的背影都与年幼的洇洇很是相像。可惜程楚暮不在,若是他在,定能一眼分辨出来。等彻底走远后,姜唯洇侥幸地拍了拍心口,她目含感谢看向谢斐,“殿下,这次多亏有你啊。”谢斐慢悠悠朝她扫来一眼。又是以往那平淡无波,分不清喜怒的眼神。只是今日这冷淡的眼神中,似乎含着几分探究。姜唯洇疑惑地歪了歪脑袋,“殿下,我哪里不对劲么?”谢斐莫名道:“换成太监装了竟还这般招人?”那陆曦行并非是爱与陌生人交谈的性子,也更不可能与一个太监搭话,甚至到了上手的地步。陆曦行的祖父是内阁首辅,陆首辅在朝堂有一定的威望,而陆曦行作为嫡长孙,也自小得陆首辅的器重,即便他年仅十八。这般未来可期的人物,更不至于会为难一个小太监。如此,便只有一个可能,陆曦行对姜唯洇感兴趣。语罢,谢斐眼眸微敛,阔步离去。留着姜唯洇在原地始终都想不明白这句话是何意。谢斐腿长,没一会儿就把姜唯洇甩下了一大截,她真是怕了忽然又从哪儿冒出仇家,忙不迭便追了上去。“殿下等等我。”姜唯洇费力追赶上去,正巧看到谢斐正在与一个男人交谈。那男人一身绛紫锦袍,面容俊朗,眉眼间透着几分邪气。“没想到皇兄也来了啊,看来皇兄日夜勤政也想偶尔来放松放松,这处的避暑山庄,臣弟每年都会来一回,玩闹设施臣弟基本都熟稔于心,若皇兄有什么不懂之处,大可询问臣弟。”谢斐道:“比起玩乐,孤的确不及三弟,孤每日要处理政事忙得难以歇脚,不得不减少闲暇的时日。”谢温笑意渐淡:“便难怪父皇也时常夸赞皇兄勤勉,臣弟也敬佩不已,可惜了。”可惜他三个月前,被面前这个讨厌鬼谢斐狠狠摆了一道,气得父皇卸了他手中的政事,让他禁足一个月。好不容易解禁了后,才发现留给他的重任已然不多,他拼命想在父皇面前做一番成绩,可每每都会碰的一鼻子灰,最近也是母妃劝他放松下来,莫要把自己逼得太紧。谁知来了这避暑山庄也能看见讨人厌的谢斐。姜唯洇慢慢归位,站在了谢斐身后。谢温瞧他身旁是陌生的小太监,诧异了会儿也没多做他想,正想再做个样子与谢斐寒暄。哪知谢斐眉梢微挑,“还有事?”“……没。”谢斐便直接提步走了。谢温留在原地僵持了片刻,简直要气笑了。他总是这般目中无人,眼高于顶,除了帝后,他谢斐的眼里还能看见谁?偏生他又生得好看,只要端一副高岭之花的禁欲模样,便轻易地让长安的众闺秀对他魂神颠倒。都是皇家血脉,他凭什么?就凭他出生便被册封为太子?谢温笑得阴森。他可真想把谢斐这张虚假的面具彻底撕下来,让众人看清他的真面目,定是丑陋不堪的。因后日才是真正的宴席,今日陆续到了避暑山庄的基本都是与安国公府关系亲近的人。静贞郡主夜里便组织了一场家宴。到场的宾客除了太子、二皇子、三皇子及谢柔几人之外,便是孟乐安与陆曦行。招呼了最尊贵的太子后,静贞问道:“时景怎么没来?”孟乐安道:“他临时有急事,大概要明日午时才能到了。”晚宴的佳肴美馔很是丰富,但入座后有几人各怀心思。沈云绣是静贞郡主的长女,以便利之由坐在了谢斐身侧,她含情羞怯的目光时不时落在谢斐身上,谢斐充耳不闻。她不免觉得沮丧。
而陆曦行则总是忍不住看向谢斐身后的那个小太监。此时小太监低着头,光看身形单薄纤弱,与其他皇子带来的太监别无二致。他不由看的出神,便连婢女给他斟酒都未曾察觉。“陆公子?”陆曦行回神,将眼神收回时却意外的对上了谢斐的目光。他错开与太子对视的瞬间,双手接过那斟满的酒盏,“有劳了。”婢女一圈下来,挨个挨个的斟酒。静贞郡主笑道:“这圣樱酿是郦山有名的美酒,入口醇香,过后会有几分清甜的樱桃味在唇齿间流连,你们定要多多品尝。”二皇子谢峻和新婚妻子林卿遥很是配合地夸赞了几句。酒水倒到三皇子谢温这处时,他伸出藏在桌布下的脚,婢女脚底一绊,整个人朝他怀里扑了去。“三殿下恕罪,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那婢女及时站稳认错。谢温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顺便帮她扶住手中的酒壶,在没人注意的视角他将指腹中的药粉捻进了酒壶中,“不碍事,当心些就好。”谢温生得俊,笑起来更是魅惑勾人,婢女小脸一红心跟着一乱,便也没在意被他绊倒的事。紧接着,那婢女便又朝太子斟酒。谢斐来避暑山庄也是给静贞郡主的面子,她特地拿出这圣樱酿招待,谢斐即便不想饮酒,也只好奉陪。为太子斟酒后,下一个便是安国公的嫡女沈云绣。谢温眼角余光不动声色看着那酒水被倒入了沈云绣的酒杯上,心中无比得意。这个谢斐总是不愿娶沈云绣为妻,这回他和沈云绣都饮下了他特地带来药效极猛烈的鸳鸯散,只要服用后的人,即便平日再会忍,也会失去理性寻到另一个服下此药的人共做野鸳鸯。他就不信谢斐夜里不会化为饿狼,扑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