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了后鼻尖更红了。但姜唯洇看不见。她只在意方才殿下为何生气了。“殿下怎么生气了呀?”谢斐轻轻地摩挲指腹,上头仿佛留有余温, 他敛起神色没再显露情绪。“孤没生气。”“才没有!殿下方才就是生气了!我都看到了。”他方才唇角抿地比平时更紧了, 一看就是在不高兴。谢斐哂笑:“那你大抵是瞎了。 ”姜唯洇:“……”等回了熙宁殿, 太医已经到了, 得知是给个一个小太监看病,太医略微诧异。“这位小公公的手臂有轻微的拉损,好在不大严重,待好好休息两日便能好转。”姜唯洇后怕地问:“那我是什么事都不能做了么?”太医道:“倒没那般严重,你就跟平常一样,只要不搬太重的东西做体力活就好了。”太医看完病后就走了。姜唯洇苦哈哈地坐在软榻上,委屈道:“殿下,我这两天就不能伺候你了。”谢斐乜她一眼:“你何曾伺候过?”“啊……对。”被人骂了一天的死太监,她都忘了自己根本不是太监了。这时梅良心进来,说道:“殿下,皇后娘娘请您过去一趟。”谢斐刚从嘉兴帝那回来,本打算去见皇后的,奈何半途中就看到姜唯洇像个破布娃娃似的被两个人拉扯,经过这一插曲,导致他去见皇后的事也推后了。姜唯洇还不知太子是为了她拖延了这事,面色无辜道:“殿下快去忙吧。”谢斐起身,正欲出门,忽地停下脚步看她。“脚底抹油了就这么呆不住?孤不在的时候,没事别到处乱跑。”语罢,谢斐走了。留下姜唯洇满脸莫名其妙地坐在原处。不是,她不是无辜的么?再说了那是公主要带她出去玩的,她能拒绝么?姜唯洇郁闷地甩袖,很快又疼得嘶了声。寝殿内熏香轻袅。谢斐还未进去,便听到谢柔委屈的哭诉声:“母后,您定要为女儿做主,皇兄他还想把我赶回长安!凭什么呀,我若是中途被赶回去,岂不是公主的脸都丢尽了?”舒皇后熟练地问:“你是不是又给你皇兄惹祸了?”“母后还记得皇兄东宫里藏着的那姑娘吗?这回皇兄又把她带来了,我不过就是好奇而已,就带那姑娘出去玩,然后就……”谢柔眼眸忽闪,后面越说语气越弱。舒皇后再明白自己女儿的性子不过,想必是因为她带着那姑娘出去,惹了祸事。说起来。舒皇后也不赞成道:“他怎么又把那姑娘带来了?岂有此理!等你皇兄来了,本宫定要好好训斥他!”谢柔继续煽风点火,“没错!训斥皇兄!”“太子殿下到——”舒皇后端着一张冷肃的面容,就连谢斐行礼她也没过露出笑脸。“儿臣给母后请安。”舒皇后冷笑道:“你还知道来见母后,为何来的这么迟,是不是为了那个姑娘?”谢斐:“是。”舒皇后听他语气坦然,琢磨问:“你把她带到行宫来是做什么?不会真的看上那姑娘了?上回本宫就告诉你,你若真的想要她,就给她一个名分做你的女人,不要又让她穿些奇奇怪怪的衣服伺候你!”“传出去像什么样子?”谢柔小声道:“没错!什么贴身小太监,这该不会是皇兄的怪癖吧?”谢斐幽幽地扫了谢柔一眼,“看来你很满意程楚修,若不然皇兄去父皇那为你和楚修求一道赐婚圣旨如何?”提到程楚修,谢柔立刻能从嚣张的小孔雀变为蔫蔫的小鸡崽,她语无伦次道:“谁,谁满意他了?我看到他就烦!皇兄还让那个讨厌鬼送我回去,我都要气死了!”谢斐无情地扯了扯唇角,“那就闭嘴。”
“哼!”谢斐:“你可知,若不是孤正巧路过,你和苏含霜就要害得她双手都要废了,皇家公主就是这般没有规矩?欺负一个小太监让你很快乐?”“我……”虽然谢斐平时冷漠了些,却很少对这个唯一的妹妹说重话,只要无伤大雅都是任由她任性,但今日谢柔做的事委实过头了些。谢柔心虚道:“我真不是有意的……皇兄,我道过歉了。”谢斐淡声道:“你对她道歉了?”“我……可我是公主!哪有公主给奴婢道歉的?”舒皇后听得莫名其妙,“究竟发生何事了?”雨露姑姑特地去问了公主的宫女,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了舒皇后。舒皇后明白自己女儿嘴硬心软,又不服输的性子。但那姑娘到底也算是被她和苏含霜的恩怨牵扯进去了,的确是受了委屈。“柔儿,听母后的话,你对那姑娘去道个歉如何?”谢柔忽然倍感委屈,“母后,我是公主,我……我为什么要道歉啊。”舒皇后慈爱地摸了摸她的鬓发,“你是公主,所以才更该明白是非,今日虽说是只是小事,但的确是你将那姑娘牵扯进来的,即便她是奴婢,她也是无辜,更何况她也并非是奴婢。”谢柔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在她的世界里,她只会给皇兄和父皇母后低头,从不会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可如今母后和皇兄都为了一个外人让她低头,她从未觉得如此委屈过。“我不愿意……”谢斐面色不改,丝毫不意外她不知悔改的性子。“不道歉,从今往后你离她远一点。”谢柔反驳道:“凭什么!我就喜欢找她玩!”谢斐讽刺道:“她有几条小命能任由你这样折腾?谢柔,她不是供你取乐的玩偶。”“我才没有拿她取乐,我只是……只是想跟她做朋友而已。皇兄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舒皇后默默观察了一阵子,安抚道:“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姜唯洇在屋子里等到天黑,才等到谢斐回来的身影。她的瞌睡登时都赶跑了,笑盈盈地起身去迎接:“殿下,你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