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段昱时装也不装了,扯着人就要走,“我送她。”
“段先生——”
粗糙的水泥地上,不同的脚步声乱成交响乐,又同时停下来。
应卿说,“你起码让她自己选择。”
段昱时却说,“不。”
他站在芙提身侧,比娇小的女孩子高出一个头,轻轻松松就能把人揽进臂弯,锁住不放。
两双黑眸的对视,在彼此幽深的瞳孔里,借着昏暗光线也能看清的野心毫无隐藏之处。
其实在饭桌上说漏了一些。
他们不止在会议和医院里见过。甚至曾经还同过桌,一起吃过一顿算得上和谐的晚饭。
那天是自己负责把芙提送回家的,应卿记得一清二楚。
因为那一天,他以为段昱时起码会挣扎一下,甚至做好了和情敌碰一碰的准备。
因为那一天,也是芙提希望他彻底死心的一天。
后来他们没再碰过面,应卿也只能从娱乐新闻里捕捉她时隐时现的踪迹。
他和芙提的职业、经历、生活轨迹几乎完全错开,除去主动邀约和对方许可的见面,根本没有能够打听她下落的方法。
应卿许愿自己早日放下,毕竟缘起缘灭不能强求,他也不是死缠烂打的性格。
时间替他过滤了很多伤春悲秋,但在看到段昱时不加修饰的采访时,还是被烫到了手。
新来的实习生连送咖啡这种事情都做不好,让合伙人很生气,应卿却挥挥手,说算了,是他的问题。
他原本以为,段昱时对芙提的爱并没有他想象中的浓重。
因为即便是他,也做不到拱手让人的地步。
而那句被他忽略的,从段昱时口中说出的,“她讨厌我”,直到今日应卿才明白究竟是什么意思。
芙提在他臂弯里挣扎许久未果,已经放弃抵抗,任由他发落了。
应卿移开视线,转到她脸上,她却一下子改掉生气的表情,变得拘谨起来。
段昱时先开口了。
没有想象中的感情牌,没有拿那次放弃说事,更没有提及他们相爱的过往向他施压。
他只说,“应先生,我和她比较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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