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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章(2)(2 / 3)

望舒本人都不在乎被搬上荧幕受千夫所指,我这个当弟弟当然不会操多余的心。”

“可是……”

这样做,几乎是将段望舒和段家的关系推进深渊,再无回旋的余地。

段昱时敲敲她的碗,示意她好好吃饭。

“你不用想这些事情。”他说,“你是嫁给段昱时,而不是嫁给段家。与其操心那些婚后够不着的家庭关系,不如操心一下婚礼在哪里办、婚纱要穿那种,中式还是西式?我比较喜欢……”

芙提终于反应过来:“谁答应要嫁给你啦!”

进组的速度比他们想象中都快,拍摄的难度也前所未有。要找原因简直不要太多,前者是因为几乎没人愿意当出头鸟,投钱进这随时都会扑街的漩涡,后者是因为付箐的吹毛求疵和芙提对自己的要求标准又上了一个层次。

整个剧组几乎每天都能看见这一老一小窝在一起,恨不得睡觉都在彼此旁边,在梦里继续商量该如何抒发人物情感。

和芙提搭戏的是个年轻演员,有经验但不多,付箐白天忙上忙下,晚上还要给她开小灶。芙提看在眼里,越发觉得段昱时当初的不易。

打电话的时候提起这茬,他笑得得意:“懂了?”

“懂是懂了。”芙提看不惯他翘尾巴,“但滴水之恩,结婚相报?你这是敲诈。”

段昱时不和小孩扯皮,随口道:“敲诈就敲诈,明天诈骗犯去看你。”

“啊?”

她人不在京都。跑到了南方的某个小镇上,每天听雨打屋檐,听棕蝉乱鸣,将自己浸在夏天温凉的游泳池水里,鼻尖满是柠檬和铁锈的味道,大学的课堂无聊至极,只有在放学的间隙躲在白柱后将等来的人吓倒最有趣。

段望舒每隔一段时间会来一次,聊的多是和拍摄有关的话题。

后期她们要去国外取景,将她和那女孩已完成的、未完成的事情统统复盘,芙提试探地问过她要不要一同前往,她抬手擦了下眼睛说不了,她工作很忙,生活的火车在正轨上前进,找不到停靠的节点。粥粥在家,她放心不下。

镜头前面的景象终于变成拉斯维加斯的海岸线,芙提踩在黑夜里,踩在柔软的沙子和海风上,心情悲痛得一塌糊涂。

日本的樱花掉在过她的头上,大雪中的车厢用mp3循环播放的那句“欣赏你流浪,像是种信仰”像冰刃一样扎穿心脏,令她一直哭到第二个夏天。

秋去春来,伏玥的孩子都已经开始摇摇晃晃学走路,电影市场经过了小一年的寒冬,季芙提这个名字的重新出现让大家看到了希望。

票房比任何人猜测得都要饱满,不仅在一众商业片中艰难上映并杀出重围,还赚足了观众眼泪,生生造出一朵青云,将芙提送上影后舞台。

与两年前捧过的金鹿奖杯不同,此次获奖的含金量简直非同小可,惹得星遥上下大动干戈,黎慈接到电话的时候眼泪直接夺眶而出。

“你知道国内为什么几乎没有大满贯的女演员吗?”伏玥产后便继续投身工作,只是已经不再像从前那边南北奔波当劳模。如今在休息室里替芙提整理裙摆,待会就要站到台上当主持,亲自念出她的姓名,“因为这个奖几乎从不光临。”

即便是星光满身的伏玥,也未能被其宠幸。

“你曾经说过的,要成为我,并且超越我。”

伏玥抬起头,开口才发现自己在哽咽。

电影她看了,很棒。

“季芙提,你做到了。”

高跟鞋踩在琉璃材质的阶梯上,季明信坐在台下,看那曾经连他胸口都不到的小女孩,从站都不站不稳,一步步到达那绚烂的灯光中央。

这一刻,全世界的光都好像聚焦在她一个人身上。

这一次,没有资本的追捧,没有谁在背后谋利,皇冠加冕,从前只能远远观望的大人物都要朝她微笑祝贺。

季明信随着节奏鼓掌,轻声道:“你将她教得很好。”

坐在一旁的男人沉默了全程,下颌线绷成利落的直线,却掩盖不住眉眼之间的骄傲与自豪。第一次发自内心地认同一个人:“您也是。”

雷鸣般的掌声充斥了整个礼堂,彩带如仙子坠落,吻过她精致的脸蛋。

满目灿烂的金色,奇迹的雨原来也会为笨小孩而下。

“要说获奖感言了,可这一次我没有写稿子。”

芙提微笑着,目光掠过台下每一个在她演艺生涯中登场的贵人,却独独找不到那朝夕相处的面孔。

可没关系,她知道他听得到。

“熟悉我的人其实都知道,季芙提从来不是天才。迄今为止我接的每一个角色、拍的每一部电影,背后都熬了无数个日夜,有的镜头可能还包含了我的血与泪。不是没想过退缩,不是没想过到此为止,只是开始不容易,放弃也不容易。”

“我以前害怕爱,也害怕被爱。害怕被影迷喜欢,也害怕不被影迷喜欢。好像无论怎么样我都没办法得到充足的安全感,于是钻进死胡同里,伸手怕坠落,缩手怕错过,做大家最看不起的胆小鬼。”

“我还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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