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昭公主又气又怒,又伤心。
她说这话只不过试探那贱婢在他心中的位置罢了,他居然对她动起手来。
而且看他模样不是作假,竟是真想掐死她。
可她是真心喜欢他啊,若不是他身份特殊,她都想招他为驸马,却不想
“你放开我!”她拍开裴沅瑾的手:“我放她就是。”
裴沅瑾松开,面上神色好看了些。
“为了个低贱的女人,你竟对我如此”明昭伤心欲绝,眼眶慢慢红起来。
“公主,”裴沅瑾叹气:“你还不明白吗?我不是为了她,而是为她肚子里的种。”
他将她的手拉向心口位置:“我这里有谁你还不知道吗?我对公主一见钟情,心里只有公主。”
“那婢女我原本是想处置的,但不巧得知她怀有身孕,便想将她送回大曌,给她些钱让她把孩子养大。”
“谁知公主醋味这么大,把人直接掳来了。你这么做,可考虑过我的感受?”
“公主口口声声说喜欢我,难道就是这么喜欢的?”
明昭觉得理亏,嘟囔问:“真的?”
裴沅瑾深情地亲她唇瓣:“我何必骗你,你是金枝玉叶的公主,天底下尊贵无双,别的女子岂能跟你比?”
明昭公主满意,偎进他怀中:“裴沅瑾,我明昭从来没这么喜欢过一个男人,你是第一个。”
裴沅瑾道:“我何尝不是?”
他温柔地安抚她的脊背,可眸子里却酝酿了浓浓杀意。
大年初二, 刘淳带阿檀去裴府拜年。
阿檀梳着双丫髻,发髻两头还绑上了红绸带,眉间点了颗火红的吉祥痣。她身着红色小袄, 衣领处扎了圈白绒绒的兔毛, 衬得她像年画上的福娃娃似的,喜庆可爱。
这身打扮还是嬷嬷给她安排的。阿檀住进刘淳的宅子后,刘淳给她安排了一个嬷嬷和两个婢女服侍。不过, 阿檀依旧帮刘淳养花,倒也不像在岱梁时养一盆野草, 她认真学习了许多养花的知识, 在刘淳的府邸养了各样品种的花。
此时此刻,她抱着个小肉包边啃边问刘淳:“刘淳哥哥,我们会不会去得太早了?”
“不会,”刘淳抱着剑:“往年我在家中, 拜年都得起这么早的。”
“哦。”阿檀紧张说:“我一会要怎么跟裴大人拜年?”
她还是第一次跟裴沅祯拜年,裴沅祯那样威风凛凛的人,让她胆怯。
刘淳道:“出门时嬷嬷不是教你了?你就按着她说的,捡着吉利的好话说, 保准裴大人会给你一个大大的红包。”
想到大大的红包,阿檀暗暗给自己鼓劲。
“嗯,我懂啦。”她震声道。
没多久, 马车到了裴府大门。阿檀高兴地钻出去, 然而才探出个头, 立马又缩回来。
刘淳不解:“怎么了?外头有洪水猛兽?”
他狐疑地拉开车门瞧出去, 当看见站在台阶上的人时, “谑”地赶忙关上门。
他跟阿檀对视了眼,皆从对方眼里看见疑惑:那人是皇上吧?是吧?
皇帝刚刚下马车, 原本要进门的,见又来了辆马车,索性停下来看看是何人。
竟不想,马车里冒出个圆乎乎的脑袋瓜,那脑袋瓜瞧见他立即缩回去。
这就有意思了。
他好整以暇等了会,过了片刻,马车里的两人才讪讪下来。
刘淳一副想行礼却不知该怎么行礼的模样,纠结又忐忑。
因为他知道眼前的是皇上,可皇上却并没表明身份,他又不能擅自揭穿对方行叩拜之礼。
皇帝看出他脸上的纠结,低哼了声:“既然已经猜出了朕的身份,还遮掩什么?”
刘淳头皮发麻,忙拉着阿檀跪下去:“草民,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得了,起来吧。”皇帝说:“朕今日微服私访,不必拘礼。”
他走近两步,压低声音问:“你何时认出朕的?”
“呃上次在凝香馆的时候。”刘淳老老实实回答。
倏而,皇帝似笑非笑起来:“这么说,是你跟裴沅祯告状我私自出宫的事?”
皇帝聪明,其中蹊跷一联想,便猜到了整个过程。
刘淳忙又跪下:“草民草民”
他支吾半天不知如何解释,惶恐得很。裴沅祯杖杀皇上的内侍令皇上不满,这事不是秘密。
而作为告密人
刘淳吓得冷汗都出来了。
阿檀见此,心里也害怕,可真正告密之人不是刘淳哥哥,而是她。
一人做事一人当,她鼓起勇气看向皇帝:“是我说的,皇上别怪刘淳哥哥。”
说完,她眼睛红了,皇上要是砍她脑袋怎么办?
皇帝目光淡淡挪向一旁的小丫头,小丫头梳着双丫髻,模样娇憨。分明害怕,却还故作镇定。
皇帝一直没说话,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