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的教室,暗地里抽了抽嘴角。
教授走了进来,眺见百里,仿佛是失散多年的亲人,殷切地走过来问候。
百里笔挺端正坐着,从侧边斜看起来薄如白纸。他左手把玩着深蓝色钢笔,漫不经意地敷衍几句,矜持又冷漠的样子。
教授得到回应就已经很高兴了,昂着头颅走回讲台授课。
美术史繁琐冗长,各种复杂名称绕着头顶转圈,甚至有些来自其他语种。池珏仿佛被催眠了,一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里的笔不断倒落到桌上,上眼皮渐渐沉重。
“珏,你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随着笔杆第无数次撞击桌面的“啪”声,她被教授唤起。
池珏一下子不困了,心里哀叹:“不是吧…又来?!”
她睁大眼看屏幕上的问题,脑筋飞速运转着,试图从题干里找出蒙混过关的回答。
耳边有纸张摩擦的声音,雪白纤细的手指推过来一张写了两行字的纸。
池珏心想,反正也没有别的办法了,赶紧垂眸瞄了眼,照着念了出来。
教授当然把一切看在眼里,只是百里冷眼审视过来,他转了转眼珠,也不敢招惹池珏了,反而谄笑着赞扬了她。
池珏躲过一劫,下课后向百里道谢。
“不客气。”百里面无表情地从活页本里抽出两张,“这节课的笔记你拿去吧,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微信问我。”
他说完这句,却捻着纸张不松手,精灵般的耳尖粉红,眼尾瞥着池珏,似乎在等待什么。
“哦!”池珏想起两人还不是微信好友,“那一会儿我加你微信吧。”
百里这才放手,说了声再见,起身拿着书本,很快便没了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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