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念叨绯闻的某人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萧徇铎揉揉胀痛的太阳穴,脱下实验服,想出去抽根烟醒醒神。
实验室五米之内严禁明火,他向来自诩身体健壮,所以懒得穿外套,迎着冷风走了段路,手臂上的寒毛都立了起来。
Edith从远处走来,金发长长地飘洒在身后,裙角扬出妩媚的弧度。
“Hey, Noah。见到你真高兴。“她笑容满面地轻呼。
萧徇铎没听见似得,站在松树下埋头点烟,直到一双高跟鞋定定出现在他眼前,才不得不抬起头。
“我说今天怎么后背发凉,原来是要遇见你。”他薄凉地嘲讽道。
“不问问我从哪里来的?”Edith仰头看着他,眼神赤裸露骨,见他不搭理,只好自问自答道,“那个是你的小女朋友吧,生得真好,雪娃娃似得。怪不得能把你迷住。”
萧徇铎取下嘴里叼着得烟,在长指间夹着,火星直指她的鼻尖,警告道:“你离她远点。”
“哎呀,怎么一个两个都像约好了似的。”Edith做出夸张的惊奇表情,却慢悠悠地说,“她身边那个护花使者也说了这句话,而且一摸一样哦。”
“我记得我告诉过你,从你嘴里出来的话,我半个字都不相信。”萧徇铎掐灭剩下半根烟,这个幽灵似的女人令他烦不胜烦,准备离开这回实验室去,“项目具体操作上不需要你这个委托方代表来插手,这个早在碰头会议上我就表明过了。这两件事,如果你记性不好,那我今天再重申一遍。好了,你可以消失了 。”
Edith习惯了他的冷语,不以为意地捋了捋头发,几丝微卷的在耳前垂下,让自己看上去有几分清纯模样。
“可惜,我说的话字字属实呢。不过我今天来无关于项目。听师兄说,你在找这本书…”她抽出那本暗红封皮的书,“恰好我从美国找到了。”
萧徇铎像看见脏东西似的,边后退边嫌弃地瞟了一眼,寒声说:“你怎么就阴魂不散呢?是不是我每天吃几粒米你都要打听?”
“只是想帮你,没有别的意思,不用跟我客气。”Edith谄媚道,把书往前递了递。
“不必了,拿你的东西?我怕被下诅咒,害我从此没有宁日。”萧徇铎后仰着拉开距离,唯恐秽物沾身,转身就往实验室的方向疾速走去。
长青的松树沿校园边缘排列,围成一道优美而坚挺的外墙。芽鳞细密,覆瓦状的针叶抖擞,不折不挠地直立着。
树下只剩Edith独自站着,蓝眸深处闪烁诡谲的光。
萧徇铎回到实验室里,心里总觉得不太踏实。他打开清洁区外面衣柜的门,想拿外套口袋里的手机给池珏发信息。
“诶,徇铎,你可回来了!这个细菌分析的结果出来了,怎么和预测猜想差这么多?你快来看看!”一位师兄冲着外面急赤白脸地大喊。
“哦好,来了。”日夜不停地工作了大半个星期,实验室每个人都似坐在火药桶上,一点就炸。萧徇铎无奈地转头去洗手,想着过会儿闲下来再找池珏。
谁知迈进了这道门槛,事情一桩接一桩扑面而来,他几乎无法察觉时间的流逝,早忘了还有什么待办事项。
池珏六神无主地回到家,刚喝了口水压惊,就有人来了。
“哼,不是很瞧不上我这儿么?怎还屈尊贵步临贱地。”池珏板着小脸,自认为没给徐知煜好脸色。
略带婴儿肥的瓜子脸故作老成,一双含情目却露了馅,上翘的眼角还晕着绯红,似嗔非嗔地看着他。菱形小嘴轻抿,分不清是在忍笑还是在生气。
徐知煜一瞧,就知道她内心已经消了气,只是表面上还不肯轻放,他暗自松了口气,腆着脸往屋里走。
“别墅的暖气不太热,一个人呆着也太冷清了。”杏眸滴溜溜看向她,像一双熟透了的紫葡萄,“我也没事可做,来你这看看有什么能帮得上的,到快上班的时间就走。”
这话说的,又可怜又和婉,叫人不忍心拒绝。
池珏绷紧的嘴角挺不住了,索性孩子气地做了个鬼脸,轻哼道:“反正我也不敢推你出去,也不敢强留下你。既然家里冷,你就在这儿随意吧。”
徐知煜讪笑着凑上去,柔声道歉:“那天是我的不对,不知吃错什么药了,竟然和你置气。你原谅我,好不好?”
“什么原不原谅的…”池珏眼眶一热,翘着唇有些委屈,“看在从小长大的情分,我只希望你好。不管经历怎样的波折都能平平安安的。”
“怪我昏了头,不能体贴你的心。”徐知煜轻轻搂住她,下颌埋入她的颈窝,垂眸细嗅,像梅花鹿亲切依偎在树旁,“小祖宗,别委屈了。我每天来给你收拾屋子赔罪可好?”
他故作低眉顺目的样子,倒是把池珏逗得“噗嗤”笑出了声。
弹了指他的额头,她娇眼盈笑:“少来了,你哪里会收拾屋子?况且我这有清洁工来,用不着你。”
“清洁工怎会有我贴心,熟悉你的生活习惯。”徐知煜顺着她的力道放开手,退后半步认真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