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石洞中,烛火摇曳的微光给这里带来一丝暖意。金发魔女已经在床上睡着了,发出均匀的呼吸声。穆琳帮伊凡手腕上的伤口上了药,小心地包扎起来。“还疼吗?”伊凡的皮肤保养得极好,比她的还要细嫩,让那几道伤口像真丝上的裂痕,显得尤为刺眼。“已经没事了。”伊凡摇了摇头。他从六岁成为教皇后就几乎没再受过伤,药水刺得伤口直发烫,但他现在心情好,伸着手顺从地让穆琳帮他处理伤势,脸颊略带羞涩地微微泛红。“你的手……不需要包扎一下吗?”他看向穆琳手背上的咬痕。少女闻声轻笑了下,扬了扬手,那里被艾丽西娅咬出的伤口已经止血,结上了一层血痂:“我是魔女,这点伤很快就能全愈的。倒是你,等会让泰蕾莎再帮你治疗下吧,割得那么深,要是伤到筋脉,影响以后的活动就不好了。”说完,她轻叹了一声,低垂下眼帘:“抱歉,对你提出那么强人所难的要求。”一想到刚才的场面伊凡的脸就涨得通红,脊背都不自觉地挺直起来,说话也打起了磕巴:“我……我是教皇嘛……保护我的臣民本来就是我的责任……”他有些出神地望着自己包着绷带的手腕,“这些天我看着你们忙前忙后的,一个个受了那么重的伤回来,却什么都做不了。我大概,是有史以来最没用的教皇了吧……”这些年他被教廷当成吉祥物圈养,享尽尊崇与富贵,却从没被人真正需要过。人们只重视他教皇的名号,对他本人毫不在意,放条狗在那都不会比他差太多。甚至连他自己都快要忘了,他是一个人净化了魔将诅咒的神选之子,天生就拥有能够帮助他人的强大力量。“穆琳,你能找我帮忙我真的很开心,这是我第一次觉得,我还不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穆琳静静凝视着这个有些腼腆的少年,这片大陆身份最高贵的教皇,内心却是意外地卑微。她忍不住轻轻拉住伊凡的手:“你从来不是什么没用的人,你只是——”穆琳认真地组织着语言,这种心态她再熟悉不过,当初去罗塞时的她,也是像伊凡这样,在诺伊斯那几个精英面前,被衬托得像个废物。“你只是身边的人都太强大了。”她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艾丽西娅,“他们优秀,耀眼,将周围的一切都笼罩在他们的光芒之下。可是这世界,并不是只有强者的世界。当有一天你必须独自去面对风雨,你就会发现,你比你想象的,要坚强得多。”“穆琳……”伊凡愣愣地看了她半晌,露出一个坦然的微笑,探过身轻吻了一下她的脸颊,“谢谢你。”“……”蝴蝶扇翼般的轻柔触感让穆琳心中猛地一哆嗦。她体内的魔气原本就不稳,靠封印压制着才没有失控,之前形势太乱,和魔气绑定的情欲暂时还能控制。现在精神一放松,少年富有生命力的男性气息像是落入油桶中的火星,瞬间就让欲火蹿了起来,一发不可收拾。她双腿间已经湿了一大片,局促地绞着手指,不自然地调整着呼吸让自己脸色不至于红得太明显。一直以来的经验告诉她,再怎么努力忍耐也是徒劳,她现在需要净化……诺伊斯不安地睁开眼睛,欲言又止。穆琳体内的魔气更乱了,不出意外,她恐怕已经发情了。他看了一眼身边的泰蕾莎。修女修复了他破损的内脏,将他断掉的右手重新接好,打上夹板用绷带固定得严严实实,忙活了老半天才擦了把汗抬起头来:“还好筋脉没有彻底损坏,这段时间不要乱动,好好静养,还能恢复到之前的样子。”“辛苦了~”鲁珀特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递上一杯水,殷勤地给她捏着肩膀。“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诺伊斯已经躺不住了,满脑子都是穆琳失控发情的样子。
“你是聋了吗诺伊斯?我刚说过了吧,给、我、静、养。”泰蕾莎一字一句地回答,职业性的优雅笑容中透出了几分毛骨悚然的狰狞。“就是,知道你胸口的伤口离心脏多近吗?把你救回来不累啊?能不能安分点,少给治疗人员添麻烦?”鲁珀特在一旁帮着腔。诺伊斯被这对主从一句句顶得噤了声,不情不愿地又躺了回去。“鲁珀特看好他,监督他休息,我去看看穆琳那边的情况。”修女留下了自己的侍魔,背着医药箱走出了洞口。洞穴中恢复了寂静,银发神官与高大侍魔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了半天,忍无可忍地开口:“你一定要这么盯着我看吗?”“呸,你以为我想看你啊,是泰蕾莎让我盯着你的。”鲁珀特一脸嫌弃地啐了一口。“她让你监督我休息,你这么恶心兮兮地盯着我,让我怎么休息?”“你要是老实点我犯得着这样吗?”鲁珀特抱怨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们刚经历了一场恶战回来,魔女在大量消耗魔力后,是需要神官净化的。可你也不想想你现在是什么身体状况,现在乱动以后还想不想用剑了?这里能净化的又不止你一个,外面不是就有一个号称拥有最强净化之力的教皇吗。”教皇两个字让诺伊斯的脸色更难看了。眼看着病人又要爬起来,红发男人一把将他又按了回去:“行,行,我知道你小子心眼小,不喜欢别的男人动你侍魔。那让泰蕾莎去,泰蕾莎总行了吧!我把泰蕾莎都让出来了,你敢嫌弃试试!”“……”诺伊斯有些泄气地望着洞顶,没有再说话。虽说他现在一心想去穆琳身边,但真去了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穆琳或许根本不愿意让他净化。泰蕾莎能帮忙对他来说已经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