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这个蛋疼的称谓,她真的不喜欢陌生的小孩,可是不接好像显得她看不起人家似的……徐清直着手臂接过来,然后赶紧给安椅子上了,夸道:“哎哟,坐得真好。真乖啊,也不闹人。来,这是我给的红包。”
吃饭的时候,谢文出就给她拿了一迭红包,说她第一次来,有小孩儿叫她,就给个红包。排排坐,给每个小孩儿都发了一个。人群的气氛顿时好得不得了。徐清就听她们的恭维,点头微笑,直到其中一个女人问怎么才能去南洋工作?徐清:“你想去南洋?还是你家里谁想去?”“我老公。”那个女人说,“听说那边赚得多。”徐清实话实说,“这个我还不是很清楚。应该不会差多少吧?”都是关系户的话,在这边的工厂,和那边的工厂,能有多大区别?还不着家。那女人拖着凳子急切地挤上来,说,“这南洋人排外!你侄子去了,也能给你们看看门户。免得被那些南洋人骗了。”没有人说话,过了会儿,徐清笑了两声,“不会有这样的事。devonte兄弟好几个呢。”“前几年,大堂叔和他老婆回来过。他老婆那眼睛长得,都快到天上去了。根本不理我们的,看不起我们这个乡下地方。”众人纷纷附和。徐清随后被问到妯娌关系怎么样?徐清也不想说谎,但她还没见过ona,这话说出来,一定会迅速传出几十个版本,用来力证南洋谢家内部不和。徐清:“我刚去,还没怎么聊过呢。那个,洗手间在哪里啊?”徐清尿遁出来,可是松了口气。在卫生间里整理一下仪容,出来的时候,不小心拐错了方向。绕了一圈回去,没想到正好听到她们背对着她用方言在聊她的底细。——“我问过大平叔了,这小二婶不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小姐。就是和那边沾亲带故,才攀上的亲事。”——“听说她家穷得很,就一个奶奶,小小年纪就要自己打工挣钱上学的。”——“啧,这命。麻雀变凤凰,谁说得准呢。”——“羡慕,我怎么没摊上这样的好事呢?”——“难怪她还蛮客气的。上次那位来,可没给红包。后来年末分红的时候补的,你还记得吧?”——“人家什么身份,这个什么身份。她不客气行吗?哎,你看到她手上带的那条链子吗?真漂亮,不知道多少钱买的?”——“怎么?你也想买一条?”——“那多贵。你说我问她要,她会不会给?她说起来还是咱们的长辈呢哈哈哈哈。”——“呸,你也好意思?你看着可比她老多了哈哈哈哈哈。”——“新媳妇,脸皮薄。你让孩子去要没准儿行。你腆着大脸,也太难看了。”徐清退了几步,想去谢文出那里看看结束没有,还没走近,就闻到里面冲天的烟味,徐清扇扇鼻端,脚下一拐,走到院墙边上,看角落的菜地。有嫂子出来倒垃圾,看到她,问她看什么呢?她说地里的菜长得好。嫂子回身拿了篮子说要给她摘些菜带走。徐清忙说不用,没拦住,又说帮她一起弄。嫂子笑道,“你别弄,把衣服弄脏了。我去择干净,用袋子给你装起来。你们直接带走。”嫂子刚走一会儿,谢文出出来了,他喊了她一声,没问她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只说要回家了。徐清反应了一下,对,她现在市里有房子,有家了。她把手递给他,撑着他的手跨到水泥地上,落下两只泥脚印。她在场边蹭了蹭鞋底就不管了,“走吧。”大家出来送,有之前围着她聊天的人问她去哪儿了?她说走岔了,就四处看了看。嫂子拎着菜过来。徐清道谢后接过来,开了后备箱正弯腰往里放,一个小孩儿扑了过来,拉着她的手说喜欢她的链子。众人起哄打趣起来,说她和小孩儿投缘。她对这孩子有点印象。“我给你的红包呢?”她微笑问道。“在妈妈那里。”“那这条链子是不是也要给妈妈?”小孩儿犹豫地看向人群中的妈妈,那人面红耳赤起来,上前揪住孩子的耳朵骂道:“谁让你问人要东西的?看我不打死你……”说着扯着孩子就走,然后传来小孩儿的嚎啕大哭。徐清置若罔闻,跟众人告别后,坐上车。对着谢文出耸耸肩,说,“我已经让过她了。”谢文出也不置可否。徐清这十多年,也算有一些处世之道。遇到找茬的,先避让。如果对方满意了,相安无事。如果变本加厉,就要死磕到底。让对方知道她不是好欺负的。不然就等着被欺负死。到家后,谢文出把让人去调查黄栩栩的事情告诉了她。徐清愣了半晌,把包放到了餐桌了,“啊?”反应过来,“没关系的。我在这里待不了多久,她还能找上门不成?不理她就是了。”谢文出打开冰箱倒水,摇头道:“你连我二姐都不怕,怎么会对着这个人,就缩起来了?”徐清拖出一把椅子坐下,“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不是要跟每个人较真的。太过分了就不行了。肯定要狠狠打回去的。”“之前,经常被欺负吗?”谢文初问,“为什么不跟你奶奶讲?”谢大平知道徐清被同学欺负后,有关照她在学校的生活。但不知道是高中的风气好些,还是她不好惹了,总之,后来并没有再出现类似的情况。“讲过,怎么没讲过?她说我没用呗……”徐清说得云淡风轻,更难听的话就不复述了。刚知道的时候都会心疼,等吵架的时候,人家就知道怎么戳心窝子了。谢文出端过水杯给她。徐清喝了几大口,把喉间的哽塞全都咽了下去。谢文出:“以后可以告诉我,我会帮你解决的。”徐清笑道:“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