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被角后转身,想去倒杯水给白霍。才侧过身,又被抓住裙摆
不准走。
孟娴头也不回,声音轻的不像话:身体不舒服就应该等医生来,我在这儿也没什么用。我去帮
白霍仿佛被瞬间戳中痛处,直接开口打断了她:怎么,不想待在我这,想下楼去找程锴?
孟娴闭了闭眼,声线微冷:你能不能别总是胡思乱想?我没想下楼,只是想帮你倒杯水。
白霍扯扯嘴角:你最好是。
铺天盖地的厌倦和疲惫在这一刻席卷了孟娴全身,刚刚看到白霍那么虚弱时心里刚刚涌出的一点微弱心软也荡然无存。她再次戴上假笑面具,浑然一只听话的笼鸟般顺从:你不舒服,就别生我气了。我以后一定会乖乖听话的,你先休息,把身体养好,好吗?
白霍一向见好就收,和孟娴拉扯这么多次也早有经验,他表情放松下来,终于不再咄咄逼人。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那个姓魏的家庭医生急匆匆地赶到了,诊断白霍是劳累过度才会变成这样,给他打了吊瓶。为了让白霍好好休息,孟娴请医生在给他开的药里也加入了一些安眠成分;医生离开以后没多久,白霍沉沉睡去,孟娴这才从主卧里出来。
走廊一片寂静,她背过身关门,还没松开门把手,便被人从身后猛地抱进怀里
孟娴低低惊呼一声,然后被一下子捂住嘴。
嘘,是我,别怕。男声清朗,温热呼吸喷洒在她耳后,是熟悉的感觉。孟娴卸了挣扎的力道,回头就看见程锴那张熟悉的脸。
许久不见,程锴脸上尽是小心翼翼的怀念,以及终于得偿所愿的满足。他拥着孟娴走到不远处的走廊拐角,试探着问:白霍他,这段时间没有为难你吧?
为难?怎样算为难,夫妻之间隐秘的奸弄算为难吗?孟娴嘴角牵起一些弧度,柔顺的笑,你说呢,他都发现你了,难不成会放过我?
程锴表情一僵,随后丧气般垂下了眼睑,是我不好,护不住你。
他顿一下,语气急切道:不过你放心,我现在已经回华盛了,不会一直没用的,早晚有一天,我会掌权的。
孟娴不语,程锴却似乎已经沉浸在他自己的幻想中了,那你呢,他那么欺负你,你想跟他离婚吗?
孟娴笑,离了怎么样,不离又怎样?
程锴薄唇微抿,少顷,离了,我们就能一直在一起了啊。只要你想,我一定帮你脱离白霍。而且,我可不会像他那样整天关着你,我们在一起的话,你想去哪玩儿我都陪你去,我也给你种满园子的花,给你建一座比小南楼还大的婚房
孟娴只是静静听着,既不接话,也不打断他。
他才刚爱上她,正逢感情最浓烈、最上头的时候。不考虑任何后果,不顾及任何人,什么话都说的出来,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不奇怪,因为当年的白霍也是这样的。
可她不是当年的孟娴了,他畅想的这些美好未来,她不稀罕。
白霍再醒来,天都黑了。卧室静悄悄的,一片昏暗,倒是有微弱月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
也就是这时,他忽然隐约听到外面传来了些喧闹人声,嘈杂得很。
白霍没开灯,披了件外套下床,推开落地窗走到凸型露台的栏杆那儿。
一低头就看见家里的佣人,程端白英,程锴孟娴,还有秋姨,几乎所有人都聚集在院子里。白霍听到两个小姑娘叽叽喳喳的欢呼,说什么程小少爷送的生日礼物,什么烟花。
突然砰的一声巨响,打断了他的思绪,声波促使他下意识抬头望向声源处只见黑暗的夜空瞬间明亮,盛大绚烂的烟花竞相绽放开来,天地间哗然一片。
很美,无与伦比的美。
白霍喉咙干涩,垂眸便看到那被烟花照的明明灭灭的两人正并肩站在一起,就好像他们才是一对夫妻。
半晌,那连续不断的、仿佛永远放不到头儿的烟火终于告一段落,白霍刚要抬脚离开,就听耳边再次传来一阵惊奇的欢呼声,他脚步一顿,重新抬眼向上看
不知从哪儿来的,几百架无人机在还未完全消散的漫天烟花中陆陆续续升起,于半空中汇聚成片。每一架都亮如星辰,在夜空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它们缓慢变换着阵型、队列,最后一点点汇聚成一幅人像画。
是一个女人侧脸的立体轮廓,不过简笔画一样的线条,便把她的相貌特点勾勒得惟妙惟肖;她旁边也是无人机拼成的、漫天绽放的玫瑰。甚至在无人机的变幻中,她还会低头浅笑,笑得惊艳又动人,如同一个怀春少女般。
可那明明就是孟娴的样子,只要是熟悉她的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什么生日礼物,这分明是求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