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面虎纵横江湖多年,拍马屁、奉承人的本事是一等一的好,一个李国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果然三言两语间就被钓上了钩,两人谈好一起在湾仔开间酒吧。
那边笑面虎带着李国基上赵青云的办公室签合同、分股份,这边陈天雄就在湾仔盯着现场的施工进度,力求越快越好。大把的银子砸下去,施工队的电钻都快钻出了重影,终于紧赶慢赶地完了工。
新酒吧叫做东漫,就开在陈浩南的产业旁边。这无疑是一场无言的挑衅,只是这位铜锣湾揸fit人一直都还没收到风,在乌鸦他们搞事的第一天还流连于欢场之间。
酒吧开业第一周酒水半价,周围的店子自然就没了生意。直到半夜,才有洪兴的人回去通知了陈浩南,这位名义上的铜锣湾揸fit人也就紧锣密鼓地召集大队人马姗姗来迟。
赵青云手里端着酒杯坐在酒吧一楼的桌边看着这位穿西装不打领带的洪兴大哥气势汹汹地冲进来,正好奇他的衬衣领子为什么会被折在西装下面不见踪影,难道他的身边都没有人注意一下大哥的仪容仪表吗?
待她定睛一看,好家伙!他是根本就没穿衬衣!赵青云想起以前在英国读书时常见的那些三件套不离身的英伦绅士们,看着他真空着上身穿西装外套露出胸口的大片纹身,正在心底疑惑这究竟是什么超前审美?
再去看穿梭在人群里的陈天雄,突然就觉得他的紧身蕾丝短袖和腰间的白色皮带顺眼多了。
陈浩南一进门就大声招呼着话事的人出来,笑面虎和李国基笑意吟吟地走上前,只是细看那笑容就会发现它根本未达眼底,是对面前人赤裸裸的嘲讽。
断人钱财犹如杀人父母,三个人言谈间自然不会客气,说着说着就拉扯起来。
此时乌鸦不知道从哪里冒出头来,迈步从调酒的长桌上跨上去,在全酒吧人的注视下慢悠悠地走近,猛地跳下来插入正在拉扯的三人间:“陈浩南,你以为湾仔你最大啊?我乌鸦就是不把你看在眼里。在这里开一间酒吧算什么,以后我开得更多!”说话间猛地撞上对面人的胸膛。
对面的人本无防备,又比乌鸦个子矮些,被这一下撞得一个踉跄,好在背后有小弟站着挡住,要不然摔个大跤,再传出去,明天就不用出门了。
四个人八只手,正你推我、我拉你地纠缠个不清,背后的细靓们也都摩拳擦掌,预备着今晚大干一场。一时间酒吧里乱作一团,叫骂声不绝于耳,厮打就在一念之间,两大社团似乎就准备今夜在室内开片。
赵青云看着人群中的闹剧,再去看几步之外坐着的另一桌人,轻轻歪歪头示意他们下场。
原来那边坐着的是特意来“关照”乌鸦的张玉钗。
不过她看着赵青云的动作却并不起身,只是俯身过去和旁边的男人耳语几句,那男人也就站起来,挤进人群里拨开乌鸦和陈浩南:“我是湾仔区警司罗便臣,我今天只是路过这里喝个酒,不想看到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发生。”
陈浩南看着面前的警司,知道今夜是不能动手了,一口气窝在心间,此时如鲠在喉、如芒在背,只是气得牙痒又无可奈何,烧了一杯烈酒砸在地板上就转身出去:“乌鸦,你记着,以后我们洪兴的兄弟们天天过来给你捧场!”
烈酒被火点燃又砸在地上,暗蓝色的火焰随着酒液的流淌跳跃在木质地板上,只是很快湮灭在各式不同的鞋底下。九点后的酒吧里,处处是红男绿女,衣角翻飞。东漫里有警司镇场,秩序也就很快恢复过来,好像刚刚一触即发的冲突从未发生过。
乌鸦得意地望着陈浩南出去的背影,手里拿着一瓶啤酒,半侧着身子假惺惺地对李国基说:“没关系基哥,以后我罩你。”又回过头去,远远地隔着人群向赵青云举一举手里的酒隔空致意,举止间流露着不可一世的嚣张与张狂。
不过接下来的一周里,陈浩南倒是说到做到,每天都带着几十个人过来,有的站在门口凶神恶煞如门神,有的窜进场子四处捣乱。好在第一次就被乌鸦和赵青云撞上,当时两人正坐在楼上的办公室里检查装修时的账簿并各种发票,眼看着下面乱成一锅粥。
乌鸦先坐不住了,转转手腕从抽屉里拿出螺纹钢就准备冲下去,没想到被赵青云一把拉住,又被强按着坐上了老板椅。他正要甩开她,就发现她不慌不忙地拿起桌上的座机报了警:“这里是湾仔的东漫酒吧,我是酒吧的工作人员,现在这里有大量疑似社团成员的人正在打砸,请你们出警处理一下。”
她挂断电话,抱手倚在办公桌前,伸手去夺他手里的钢棍,十分疑惑地问:“咦?陈先生办公室里怎么会有螺纹钢这种东西?这里不是酒吧吗?还是说这间办公室里有什么装修陈先生不满意?准备自己拆了重来?
雄哥,你现在可是依法纳税的良好市民,懂不懂‘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的道理?现在有人侵犯你的财产权,当然是把事交给警方、向警方寻求保护咯。螺纹钢什么的,又哪里用得上呢?”
港岛警方向来出警迅速,一楼聚着的人很快就被他们有序疏散。等乌鸦再抱着胳膊从二楼往下看时,就只看见了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