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木木地自己伸出手来上了警械。
“赵青云、赵青云!”他叫着她的名字推开身边围着的人想去拉她,只是得不到回应,眼睁睁地看着她头也不回地上了海关的车,连一个眼神、一个字都没留给他。
他磨磨后槽牙,恨恨地望着她的背影被推搡着往车边走去,又张狂地问海关的人:“违禁品是在我包里发现的,你们拷我的律师干嘛?要拷也是拷我,先放开赵青云。”
海关的人面对着他的张狂反而比对赵青云更客气,恭恭敬敬地说:“手铐磨人,陈先生是爱国商人来的嘛,不必拷了。请陈先生和我们走一趟而已,交了罚款就没事了。几张光碟而已。”
陈天雄也就被他们紧紧夹着,刚准备上赵青云那辆车就被拖住胳膊:“陈先生坐这部。”不等他说什么,面前载着赵青云的车就扬长而去,只留余尘。
他被几个穿着制服的年轻男子左右夹着坐在后座,看着窗外的景色不断后退着,又尝试用眼神去追前面载着赵青云的车。只是等到在一个办公的地方下了车,他也只是徒劳地看着赵青云被两个女警架着往楼上去了。她还是沉默地不肯看他,也不愿留什么话给他。
他满心里以为到了公安就能和赵青云关在一起,却只是被带着往院子更深处走去,到了一间间隔开的简易拘留室里,被呵斥着脱掉皮鞋、解掉皮带、拿出钥匙,连手上的戒指也不能保留,被搜了两回身确保身上没一点金属的东西才被“请”进了铁门后。
一天下来里面的人越来越多,渐渐气味嘈杂起来。人和人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近,惹得他心火大起。
他坐在坚硬的水泥凳上,靠在墙边假寐,心里虽然明白这次的事全是赵青云故意设局,但还是隐隐担忧起她,想她现在是不是也和他一样光着脚踩在冰冷的地上。
又想起她开车时故意露出的大片胸脯,恨起当时路边的人来:要不是当时人多,他都想伸手过去再解一粒扣子了!
他一会儿想抓过赵青云来拆开她生吃下去出了心口的恶气,一会儿又担心起她的处境,担心她能不能忍受这样恶劣的环境。一整天心里千回百转,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滋味。
等到似乎是傍晚时分,外面有人送饭进来,一大盆地放在地上,煮得黑糊糊的不知道是什么,吆喝着要铁门铁窗后面的人排队来领。
他瞥一眼外面的人,不为所动。等他身边的人都端上了铁碗埋头苦吃,那打饭的警察还不走开,拿着手里的大勺子敲着栅栏指着他:“喂!那边那个!不准不吃,过来拿饭!”
陈老板、陈先生、喂,他想起自己一天内的身份三次转变,嚼着嘴里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笑了起来,又想起赵青云此刻是不是也在吃这样难以下咽的东西,原本想着回去了要狠狠教训她一顿的念头莫名地就歇了,反而劝慰起自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