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慈年接到了黎冬的电话。他接通后放在耳边,声音平淡如常:“去哪了。”黎冬打开酒店房间的灯:“我在酒店,你怎么不见了?”闻言,姜慈年声音停顿。“我刚才回去看你不在,电话打不通,就出来找你了。”另一头是黎冬的悦耳的笑声:“你去哪里找我了?我刚才在步行街,人太多没有听到电话铃声。”“嗯,那我回去了,乖乖在酒店里等我。”“好。”挂断电话。姜慈年看着面前的小区大门,默默将手中刚买来的折迭水果刀,扔进了垃圾桶。看来这次的预感不对。本来想着黎冬若是逃跑,就把她的脚筋挑断。姜慈年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黎冬怎么会逃跑,他明明伪装得这么好。粉润的薄唇微微勾起,眼中含着笑意,路灯稀薄的光影落在他好看的眉间,秋风吹开零碎的额发,他笑得极尽温柔。身旁路过的女生打眼斜视着他,不禁多看了两眼他过于完美的容貌。鲜艳的黄色卫衣靓丽且明媚,任谁看了都觉得他是个纯情少年。黎冬悻悻松了口气。手机上传来庄夏的信息:【他走了走了!妈的吓死了,你可千万把这件事瞒住了,别让他发现端倪!】黎冬到现在心脏还没平缓下来,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但从最近遇上他后,细微末节来看,姜慈年绝对不是像表面那么简单的人物。既然已经招惹上了姜慈年,就不能突然跟他说分手,像这种犯罪人物最有报复心理。庄夏说过会帮她,但不知道她要怎么做。黎冬坐在床边想了很久,她要如何装出从没发现姜慈年是个杀人犯的真相。十五分钟后,房门打开,机械锁芯传来转动声。黎冬脑海中警铃大作,连忙抬起头。在看到姜慈年掂着蛋糕进来时,她扯出与平时一样的笑容,是看见喜欢的人时的欣喜,但却没有了当初的感觉,而是忍不住视线放在他身上打量,这种人怎么可能是杀人犯。“吃饭了吗?”“吃过了。”姜慈年走过来,搂住她的脑袋,俯下身往她唇上亲了亲:“还想吃蛋糕吗?”黎冬点头,接过他手中的蛋糕看:“怎么又是榴莲味的?”“你不是喜欢这个吗?”他第一次给她买蛋糕的时候就是买的这个口味,因为当时店里只有这个最贵。误以为她喜欢吃榴莲口味,是因为黎冬从来没吃过榴莲,所以才会吃得那么开心,但她也受不了天天吃。“下次可以试试别的口味。”她一边拆开,视线留在蛋糕盒上,分散着自己恐惧姜慈年的注意力。“是我疏忽了,一直吃同一个口味也会腻。”黎冬低着头嗯了一声。姜慈年微微眯起眼,察觉到她的异样。往日如果他说这番话,黎冬一定会对他笑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可爱的兔牙露出,冲他撒娇般地嬉皮笑脸,说没关系。
她对他的喜欢,突然有异样了。周一上学,被叫回家反思的三个女生回来上课了。黎冬看到她们三人提早来到学校,条件反射地感觉到畏惧。其中一个圆脸女生,是她们中间带头欺负她的“老大”,与黎冬对视了一眼,默不作声瞥过视线。黎冬还以为自己会被瞪,三个人是班里的小团体,看人不顺眼就一块去欺凌,恰好经常孤身一人,性格内向的学生就成了她们眼中“不顺眼”的对象。所以黎冬都想好了,自己勾搭上姜慈年,她们绝对不敢再冲她动手。“怎么还不进去。”姜慈年来到她的身后,一只手自然放在她的肩膀上,勾住她的身子往前走。黎冬脑袋到他的肩头,身体压在他宽大的怀抱中,往教室里走进去,耳旁紧随其后,附下来一双温暖的薄唇,贴着她的耳根,声嗓磁性:“有我在呢,没人敢对你动手。”黎冬心中一跳。她觉得自己好没道德,明知他不良,可还是抑制不住地喜欢。课间,黎冬从洗手间出来,就看到站在门口的关川。她打开水龙头,关川抱臂凑上来,歪着头打量她:“你怎么还没把手表还回去?”黎冬把表带往上推了推,以防水珠溅到:“他不要。”“我不是说过了吗,接受了他的东西,就要承受一些代价。”黎冬突然觉得,关川似乎是知道些什么。她刚想问出口,张了张嘴又僵住。还是不要把无关之人牵扯进来的好。“说吧,你又想让我怎么报复姜慈年。”关川一副失笑的模样:“我来找你的目的就只有这一个吗?我又不是那么小肚鸡肠的人,天天报复他。”黎冬:“呵呵。”这人也真亏说得出口:“你给他下药,这么绝的事都做得出来,还说不是小肚鸡肠。”“那你觉得我报复的方式怎么样?他当时蜷缩在厕所里应该很难受吧。”黎冬眼皮直跳。如果不是在学校不能爆粗口,她早就把关川祖宗八代骂一遍了。黎冬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头也不回地离开。在拐角处,迎面遇到了那位带头欺凌她的女生。她心下一惊,刚要转身,她就朝着她急急忙忙走过来了。“你……你干什么!”黎冬吓得说话都结巴。杨妙曼低声呵斥让她闭嘴,拉着她的手,就把她扯进了一间音乐教室。黎冬惊恐瞪大眼睛,待门“砰”声合上,急忙用手臂挡住脸。“我告诉你,不是我想欺负你的!你别再告诉老师了,这事儿压根就不是我的错!”黎冬转过头看向她,杨妙曼一本正经,似乎憋着一团怒火,黎冬怯怯放下胳膊:“什么意思?”“是姜慈年让我们霸凌你的!我们开始收了他的钱,到后来不想做了,他就拿着刀威胁我们三个!上次在厕所打你,也是他安排的!”杨妙曼压低嗓门,脸上肉眼可见的愤怒。“被劝退回家后他又给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