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一些。
似乎留意到了田甜探究的视线,祂解释道:
“我觉得好冷……我去卧室拿了衣服。放心,我没有弄脏床单,拿了东西我就出来了。”
“好饿……肚子好饿,厨房已经空了,但还是好饿,我可以吃东西么?”
田甜认出了林轩的嗓音。她仔细地观察他,猜想:
这应该也是一只暴食。
但他是快死了么?因为太过虚弱,甚至无法散发“流星”特有的信息素,就算暴露本体,闻起来也与人类没有区别?
明明同类相食是族里的禁忌。
但在那种腥甜的引诱下,田甜看向林轩的眼神已经完全发生了变化。她在玄关站定,试探说:
“我可不是那女人。你看不见我的脸么?”
对方茫然地转动头颅,似乎想要辨认声音来源。
田甜盯着祂面上的凹陷,无奈地勾起嘴角:
“哦,眼睛已经不再了。真惨,居然被人类伤成这个样子。”
她像是一只狩猎中的黑豹,缓缓绕向猎物的身后,红色的瞳仁因高涨的食欲缩成直线:
“看这个四分五裂的样子,你应该没法再寄生新的皮囊了吧?与其继续疯疯癫癫,不如让我送你上路吧。”
“放心,我会吸收你的记忆,然后追上她,也算替你报仇了。”
如是说着,田甜足下蓄力,朝沙发上的林轩奋力扑去,企图撕咬那团诱人的血肉。
她满是尖牙的触足气势汹汹,却在触及对方前,化为了面条似的腐肉,接着田甜双膝一软,绵软的身体径直倒在了地上。
一切发生得十分突然。
为什么动不了了?
田甜错愕地睁大双眼。她像砧板上的鱼一样挣扎,企图撑起身体,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地使不上力气,身下仿佛不是坚硬的地板,而是更加湿滑、温热的活物,它们蠕动着,轻松地卸去了她的反抗。
原来方才跨入林轩家门时的趔趄不是田甜的错觉。
难怪沙发上只有一图小小的血肉,而浓重的血腥味却无处不在。她早在无知觉中踏入了腐烂的池塘。
肉泥中伸出一只手掌,祂托住两颗黑红的眼球,靠近“林新蕾”的脸庞。
祂平静地望向她,好像瞥见了一只闯入房屋的飞蛾,很快移开了视线:
“肚子好饿……”
女人的脸颊跟随倒下的躯体,缓缓陷入异变的地板。
第四十五章
狩猎暂时告一段落, “林轩”两颗眼珠重新放回眼眶。
祂暗中怀着期望,希望周箐一回来就能看到自己和孩子,所以把宝贵的主干放在客厅显眼的位置。此外, 祂又希望第一时间看到心爱的女人, 于是四肢便带着眼睛,在门厅游走,第一时间发现了可口的猎物。
而随着田甜身体缓缓融化,沙发上的肉团也在悄然发生变化。一根粗壮的血管,从田甜的胸腔爬出, 它爬上沙发, 将被消化液溶成糜状物的血肉,源源不断输送至怪物瘦小的身体。
宛若枯木逢春,在那具老者般将行就木的躯体上,最先获得活力的是被层层衣物掩盖的腹部。它因供血而充盈, 顶落了妻子的连衣裙, 露出布满无数细小血管的皮肤。
怪物扬起触足,以戴有婚戒的“手掌”, 爱怜地抚摸隆起的腹腔, 感受藏在其中的“小球”随血液的流动而起伏, 喃喃道:
“我明白了, 原来子宫要这么做……这样就保住了。”
在本体重伤的情况下,怪物会本能地消耗储存的营养物质,用于修复伤口。生存远比繁衍重要,祂从周箐体内取出的细胞不过毫米大小, 又没有对应器官保护, 自然首当其冲。
祂一边重新凝聚身体, 操纵腐肉流入厨房, 吞食准备好的肉类,一边回忆融合时,了解到的身体构造,费了不小工夫,终于捏出一个粗糙的母体,使这颗卵细胞免于融化的命运。
这可是箐箐的一部分,是她和祂的小孩,它可不能着凉了。
如是想着,怪物卷起周箐的衣物,重新把它们盖回小腹。接着,祂从沙发坐起,居高临下地打量侵入者的尸体。
高挑的女人侧躺在黑红的地板上。她漆黑的长发铺了一地,姿势很放松,像睡着了一半,但愤怒与惊惧却永远地定格在那张稠丽的脸上。
“林新蕾。”
“林轩”低声道出情人的姓名,语气平静没有波澜。
就在刚刚,祂知晓了林轩出轨的事实,却没对其中蕴藏的感情产生共鸣,祂已经找到了最好的存在,为什么要为其他人分神?
林轩的悔恨、被妻子抛弃的绝望,心脏破裂、身体逐渐腐烂的苦痛折磨着祂,除了孩子与狩猎,祂压根无暇顾及其他事物。
现在看到林轩造就的恶果,祂唯独觉得厌倦。
这女人在外卖时用了周箐的姓名,又在攻击前说要追上周箐灭口。她到底想干些什么?还有别的同伙么?
未知的可能让“林轩”打起了精神。
祂搂紧小腹,将一根触足刺入林新蕾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