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掉电话,张芷青干笑,语气讨好:“小叔,你什么时候过来的?”谢容琢瞥她一眼:“你跑回来做什么?”“我来看爷爷啊,爷爷生病了,我必须放下工作。”张芷青转身溜进病房,坐到老爷子旁边,大惊小怪道:“爷爷你没事吧?要不我请假半年来陪你吧!”老爷子笑:“我明天就出院了。”张芷青遗憾道:“哦。”老爷子看穿她的小心思:“要不我多住几个月?”“好——”对上谢容琢的目光,张芷青吓得噤声。谢容琢坐到旁边的沙发上,拿起老爷子的体检报告翻看。老爷子同孙女闲聊:“青青,你刚才是在跟沈谧打电话?”谢容琢动作稍顿。“嗯呢,爷爷您居然记得谧谧的名字。”“你不是常跟我提嘛。出去这么久,跟以前的同学还保持联系,挺好,挺好。”老爷子感慨道,“不像我们那会儿,同学一毕业,就跟失联一样,下乡的下乡,出国的出国,想再联系,难上加难。”“虽然都能联系上,但其实吧,我想联系的人并不多。”张芷青说,“爷爷您知道我为什么喜欢沈谧吗?”“因为那姑娘长得好?”“当然不是!”张芷青说,“虽然,这也是其中一个原因,但我最佩服的是她的正义感。”“哦?”“有个事儿,我一直没敢告诉您。”张芷青抿了抿唇:“就,王家老五,趁我喝多了,想对我乱来。”老爷子怒道:“竟有这事!?”谢容琢也抬起了头。“没成没成,您别生气。”张芷青不敢多卖关子,一鼓作气道:“那会儿你们都撮合我跟他,我不是不肯吗?然后他就想趁机把生米煮成熟饭。”“这个王老五,亏我还拿他当自家孩子看待!”“可不是嘛!那天我醉得不省人事,身边有好几个朋友,可是她们全都走掉了。”“酒肉朋友!以后断了往来就好。”“两年前就断了。爷爷您知道她们为什么走吗?因为她们拿到了一大笔钱。就只有沈谧,她没有走。”“幸好,你身边还有那孩子陪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沈谧是穷人家的孩子,爹没了,妈又不疼她,连上大学的路费都是跟邻居借来的。您知道那笔钱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她可以一步登天,不用奋斗就能圆梦。可她没拿,偷偷报了警,一整晚守着我。”“这么说,这孩子品质是真好。”老爷子感激道:“改天我一定要见一见,当面谢谢她。”张芷青忙说:“不仅要见,还要准备一份大礼送给她才行呢。”“对对对,要送。”老爷子看向谢容琢,说:“沈谧是你的秘书,她喜欢什么,你应该知道吧?”谢容琢:“她喜欢钱。”“青青刚才不是说,她不看重钱来着?”“那是不义之财,小叔的意思是沈谧喜欢赚钱。”“喜欢赚钱,那不就跟他一个样吗?这是趣味相投啊,难怪能被聘上。”老爷子说,“既然这样,我给她封个大红包。青青,你说多少合适?”“太多谧谧也不会收,九十九万吧。”谢容琢抬眼:“她是喜欢钱,不是喜欢抢钱。”“小叔说的有道理,谧谧肯定不会收。那……太少了爷爷也拿不出手啊。”张芷青戏精似地清了清嗓子:“这样,不如,就不送礼了。”老爷子:“那送点儿什么?”张芷青指着谢容琢,说:“人!”“这人,就算你能送出去,那姑娘恐怕也不敢要。”老爷子拍拍张芷青的手,笑道:“你小叔心太满,装不下别人咯。”谢容琢:“你打算怎么送。”老爷子一愣,狐疑地看向谢容琢。有爷爷在旁边撑腰,张芷青狗胆包天:“你去替我陪谧谧吃个饭,行不啦?”谢容琢:“为什么要我陪?”“她之前好像说过,觉得你在针对她。要是小叔你能请她吃饭,对她好一点,就能把这个疑虑打消掉了呀。”谢容琢:“餐厅你自己选。”张芷青兴奋道:“可以!”老爷子有点不可置信地看向谢容琢,目光一转,看到他脖子上的红疹,皱眉道:“这是又过敏了?”谢容琢侧了侧头:“没事。”
“忙归忙,也要注意身体,不该吃的不要乱吃。”老爷子不放心道:“特别是牛肉,你一吃身上就长东西。”谢容琢:“没吃。”傍晚五点,沈谧到谢容琢家收被子。暴晒过后的被子沾着阳光的味道,混着一些谢容琢身上的气息,意外的好闻。谢容琢的床能躺下五个人,被子也好宽大,沈谧举起双手抱住,还是差点拖地。顶着棉被跌跌撞撞进卧室,走到床边,意料之中地被绊了一下,沈谧累死了,任自己扑到床上趴住。这活下次不干了。“沈谧。”听到熟悉的声音,沈谧蓦地从被子里抬起脸,缓缓扭头,谢容琢站在门口,眼睛微眯,疑惑地看着她。“你躺在我床上做什么?”沈谧的脸颊瞬间滚烫:“趴、趴着的。”作者有话说:嗯???说完, 沈谧感觉自己的样子和话有点蠢。她双手撑着棉被跪起,而后迅速站直身子,指指揉在一起的被子:“我在帮你铺床, 你信吗?”她下意识的没有用敬语。“你觉得呢?”谢容琢脱下外套。沈谧起身伸手去接, 手伸到一半,缩回去, 掩饰性地揉了下腰:“你家棉被好重哦。”她很刻意地看了一眼阳台,表示真的有晒过被子。然而谢容琢根本没看她, 他摘下领带,衬衫松了两粒纽扣,看样子像是要去洗澡。沈谧站在衣帽间门口,表情有点不自在:“你要是怕脏,我帮你把床单换下来洗洗。”她说这话时带着歉意。她跪过谢容琢的床,还被他看见了,这对洁癖患者来说应该很难忍受。谢容琢侧头, 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