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可随便拍了啊!拍丑了不怪我。”沈谧半蹲着对好焦,倒数:“三、二……”谢容琢举起右手比了个剪刀,面无表情:“茄子。”画面定格。“好啦。”沈谧拎着相机,回到谢容琢身边摆弄:“构图绝妙!”“你还学了摄影?”“大二选课只抢到摄影,相机还是青青借给我的呢。”沈谧把相机装进包里:“不过这台不是,这是阿笠赞助的,这次实地考察专用。拍的不错,回去传给你。”说到回去,沈谧突然意识到,她跟谢容琢回的,是同一个房间。她安静下来。还没到地方,已经开始紧张。“我去买点东西。”谢容琢指指路口的小超市。“那我,到那边拍几张照片。你出来了叫我。”沈谧不放过任何一个时间段的考察,夜间营业情况也在调查范围。“嗯。”从超市出来,谢容琢手里多了两只购物袋。回到民宿,登记后上了二楼,沈谧领着谢容琢进她的房间。夜深人静,这么大个帅哥站在她身边,沈谧紧张到连鞋都忘了换。“沈谧。”谢容琢将那只白色购物袋递给她:“明天出去穿这个,好走路。”沈谧愣了愣,回头接过袋子打开。谢容琢帮她买了一双小白鞋。“试试看,不合脚好去换。”“好。”沈谧坐下试穿,弯腰绑鞋带时,心口有股暖流涌动,像融化拉丝的巧克力,浓香甜腻。鞋底软软的,踩上去很舒服,鞋边带有古镇标志性城墙的手工刺绣图,非常漂亮。“嗯,刚好。”沈谧很喜欢:“你怎么知道我的尺寸?”问完才想起,谢容琢陪她去买过鞋。想起之前那次“双数”的购物体验,沈谧下意识看向另一只购物袋,不会还有吧?“只买了一双。”谢容琢屈起食指,指骨抵住沈谧的脑门儿,把她推回沙发,“坐好。这只脱下来,脚后跟我看看。”沈谧乖乖脱掉鞋袜。她脚后跟没什么肉,皮肤又白,被磨破那一小块触目惊心。谢容琢半蹲在她跟前,捉住她的脚腕,低头帮她贴上创可贴。“洗完澡记得撕下来,粘住再撕会疼。”他的动作自然到,沈谧感觉多问一句都是她矫情。“好。”她偷瞥谢容琢一眼:“你真的有双数强迫症吗?这能治好不?”谢容琢:“治不好。”沈谧抬了抬脚:“那我这鞋……”谢容琢:“不是正好两只?”沈谧觉得他这个病好神奇:“可是你上次买的两双。”“还想要?”谢容琢点点头:“回去给你补上。”沈谧急忙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一双就够了。”“困了吗?去洗澡。”谢容琢侧头,朝浴室方向看了眼,顿了几秒,捞起手机:“我到楼下逛逛。”沈谧知道他是怕她不好意思:“我大概半个小时洗完。”谢容琢:“我半小时后回来。”这间民宿哪儿都好,就是洗手间里没装镜子,沈谧觉得不方便。不过雍泰古镇有风俗,浴室不放镜子,卧室不放镜子,镜子不对门,说是会漏财。做生意的都信这个,老板是一点反光物体没给她留。没个大点的镜子容易吹毁发型,沈谧本来打算不洗头,但谢容琢来了。怕遭到他的嫌弃,她磨磨蹭蹭在浴室待了近一个钟。想到只待一两晚,沈谧就没拿睡衣,只带了条贴身的浴巾。
洗完澡,沈谧裹着浴巾,拖出一路逶迤水滴。民宿是一室一厅的户型,客厅与卧室之间只隔着半人高的木质屏风,从外面是可以看到里面的情况的。但外面的人是谢容琢,沈谧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谢容琢那样冷淡的性子,就算她现在穿一层情趣小短裙站他面前,他也不一定动情,说不定还会找件外套给她披上。二十多岁的男人,不可能没有需求,这些年他都是用手解决的?沈谧被自己大胆的邪恶思想吓到了。她摇摇头甩掉脑子里的废料,用风筒把头发吹干,然后抱着衣服去浴室换。穿好衣服出来,一眼望见客厅沙发上的男人。谢容琢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他靠着沙发,眼睛直勾勾盯着她。可能是自己心术不正,只是被谢容琢看一眼沈谧就开始脸红。“师父,您逛完啦?”她故作镇定。谢容琢:“嗯。”沈谧心脏狂跳,表情不太自然地指指身后:“那,您要不要去洗澡?”说完,她想起谢容琢是空手来的。“您带行李了吗?”她一紧张就喜欢用敬语。“没。”谢容琢多看了两眼她泛红的脸颊,朝购物袋扬扬下巴:“买了。”“那行。”沈谧坐到他身边,意思已经很明显,她要占领这里,准备睡了。但谢容琢好像没领会到。他微微侧头,就这么明目张胆地盯着她。眼镜反光,沈谧看到了自己的身影。气氛有点怪。沈谧是个受不了冷场的人,她回视谢容琢,问:“你干嘛一直看着我。”谢容琢没有移开眼。“你猜。”“我猜——”沈谧凑过去,把他的眼镜当镜子:“我脸上有脏东西?”她刚洗完澡,瞳仁上覆着层水雾,皮肤莹莹白皙,脸蛋像被笼上了一层滤镜,卷翘的睫毛乖乖覆在脸上,衬得她的脸有点奶,她蓦地凑近,谢容琢一时愣神。他垂下眼睑,目光一寸寸往下,落到她的嘴唇上。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有些失神。过了几秒,谢容琢喉结滑动,缓缓撇开了脸。沈谧望着谢容琢精致的侧脸,目光向下,落在他干净的喉结上,心想以前怎么没发现男人的喉结这么性感?客厅里安静到掉根针都能听见。不知道是谁吞咽的声音,惊得沈谧骤地移开眼,连口水都不敢咽。又冷场。沈谧声音干巴巴的:“您口渴吗?喝水不?我帮您倒。”“不喝。”谢容琢声音低哑:“我去洗澡。”“好。”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