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粲冷笑着打破寂静。
你口口声声说得什么出生不可挑选,无辜之人何苦受罚?她尾音扬起,抬步走到那跪着的思娘跟前,捏着她的下巴冷冷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什么也不懂倒在我们这卖弄?何为无辜?未婚而孕视为私生子,未经人意视为偷!冰冷的手指在思娘的下巴摁出一道红痕,难得孙粲力气这样大,无论思娘怎么挣扎都无用。
你的阿娘自己品行不端,偷生其子。如今又未经允许,带着你的阿兄相府抢我二郎的位置?怎的,为了你所谓的无辜,所谓公平,我二郎就该成为丞相的第三子吗?排行靠后,那么嫡庶的位置呢?他该为嫡子还是庶子啊?
裴郡主没想到她胆子这么大,丝毫不顾及应桓便直接出声,想着到底还是一条船上的,便给应仲使眼色。
应仲啐了声,呸,我告诉你,这家里我应仲就应冀一个胞弟,二郎便是我弟应冀!相府不会有排行第三的嫡出郎君,阿耶,此女心机颇深,不如一道杀之!
不可以!!
思娘怨毒地瞪着应仲,却被他狠狠踢了一脚在心窝子,疼得冒汗。
应桓抬手,示意应仲停下,慢声问:仲儿,你说此事该如何?
应仲皱眉,他有些明白应桓的意思了,寒着脸道:要么都杀!要么认此子为养子,住到最北边的那间屋子,但这妇人必须离开帝京,永不回来!此女嘛留下也不是不可。
闹了这么久,应桓要真想杀早动手了,果然按着应仲所说,欲认为养子,至于周氏他是不想再管了。
回去的路上,裴郡主和孙粲慢慢走在一条小道上,大房和二房难得这样和谐,裴郡主想着也该意思意思,我那厨子做了蜜豆浇酥酪,一会让人给你送些。如今那周氏要走了,想来你也要回孙家住了?
其实回娘家住是不好的,也会被说闲话,不了,以后便住相府吧。
二郎也不知道何时回来,这外出打仗,最不清楚归家时候了。你俩新婚才多久,可想他?裴郡主逗她。
想呀,为何不想。但他没回来,再想也没用啊。孙粲盯着前面不远处的杨柳,婀娜可人,不由眯着眼睛道:所以我只盼着那战事能快些,再快些停了,他也快些快些地回来!
如果我说我有法子叫你离开应冀,你可愿意?
好端端的,为何要离开他?莫名其妙的教人摸不着头脑。
阿姊不怕后悔?
怕啊,为何不怕呢?可是如今我还喜欢,若是现在离开他了,我怕我会后悔。再者他都这样丑了,又是个痴的,我若是都不要他了,还有谁要他呢?也罢,就这样将就将就吧。我答应他了,要在家等着他回来的。
算了,就这么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