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分开后,凤溪然朝着婉娘家走去。她并不知,婉娘家附近守着宋云立的人,看见她突然出现,便派人回去汇报。
陈婶子开了门,见到是她便激动起来,眼里流露出感激之情,抑制不住的泪水淌了下来,“袁大夫,是凤大夫来了!”
屋里除了袁大夫还有魏朗,他这两天都有过来,只是婉娘一直昏迷不醒。
“凤大夫!”
“师父!”
凤溪然站在屋外拍拍狐裘,没有脱下直接走了进去,“她还没醒?第四天了。”
这时她想起魏朗当时的情况也是这般,明明伤势好转,可人并不愿意醒来面对。
她没有求生欲。
袁大夫让开位置,道:“之前收到凤大夫的信,我根据她发生的变化做了相应的处理,按理来说昨天就该醒来,可是她好像陷入了梦魇,我们怎么喊都喊不醒。”
凤溪然颔首,指尖搭上婉娘的脉搏,认真诊脉。
脉搏平稳,这几天的治疗是有效果的,身体在逐渐恢复,不像那晚濒临死亡,曾一度停了脉搏。
三个大人一个孩子都在屋里不敢说话,甚至呼吸都放慢了,生怕打扰到凤溪然的诊断。
待她指尖离开婉娘手腕,袁大夫才敢小心翼翼问道:“如何?我的治疗应该没问题吧?”
眼前的女孩年龄比他小,可医术远远超过了他。
这不单单是因为她来自医学世家,更是因为她的天赋,她是天生的医者。
凤溪然坐到桌前,示意魏朗从她药箱里拿纸笔,“没问题,就按照我给你的方案三来继续治疗,我再开个方子,配合之前的药一起吃。不用担心银两,我出。”最后一句是跟陈婶子说。
陈婶子感激涕零,跪到她跟前:“感谢凤大夫,您是大好人啊!我们一家就是做牛做马也报答不了您的恩情!”
“老人家使不得!快,快请起!”凤溪然吓了一跳,赶紧从她面前跳开,“魏朗,帮我一起扶老人家起来。”
两人一左一右将陈婶子架起来放到椅子上,凤溪然握着她苍老瘦弱的手,轻轻拍着哄道:“老人家您的心意我收下了,不必跪拜,若是想感谢我,婉娘好了之后,亲手做一顿给我吃就好了,我听说婉娘厨艺很不错。”
“好,好,好。”陈婶子连说三个好,她知道,便是说再多感谢,她们也拿不出这么多诊费,所以只要是凤溪然的要求,她们会尽最大努力去满足。眼眶再次发红,鼻子发酸,这两天她从魏朗嘴里听到了恶人的事情,也知道恶人盯上了凤大夫,多好多善良的孩子啊,于是这几日她拜老天爷,在心中诚心祈祷,凤大夫一定不能出事啊!
写好方子,凤溪然拿出金针,“你们先出去吧,我给她施针。”
“凤大夫是想用针让她醒来?”
“没错,不过,能不能醒来主要还是靠她的家人。她现在是深度昏迷,听不到我们说话,每日都被梦魔折磨,这样下去会越来越危险,所以我会施针把她从深度昏迷中抽离出来,让她听到我们的声音,剩下的,就靠她娘亲和孩子了。”
解释完,所有人退了出去,凤溪然给她解开衣裳后顺便检查了身上的伤势,在看到后庭的伤口,不由得难受,怕是以后如厕都不会顺利了。
压着内心的怒火,她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眼时,眼里只剩专注,她心无旁骛捻起金针,对准穴位刺了下去。
大约两刻钟后,她取下金针,今天施针不需要停留太久,给婉娘穿好衣服掖好被角,才将人喊了进来。
婉娘家能住人的屋子只有一个,四人在厨房等待,听到喊声才匆匆赶去。
“她现在应该能听到我们说话了,婶子,天哥儿,你们去跟她说话,唤醒她,刺激她的求生欲,不用担心说狠话会吓到她,必须要让她醒来,明白吗?”
陈婶子点头如捣蒜,冯天虽小也能明白其中的道理。两人听话来到婉娘床前,一个骂着一个求着。
两人说了一阵,婉娘只是皱皱眉,却还是没能醒来。
魏朗见此,做了个决定,“师父,让我来说。”
大家看着他,也不知道他能说出什么刺激婉娘,两祖孙也没问太多,让了位置给他。
“婉娘,记得我的声音吗?若是记得,你就该快点醒来,否则,天哥儿,你七岁的孩子,就要被他们抓走了。抓走了之后会怎样,你不会不知道吧?他们荤素不忌,他们根本不是人!畜生都不如,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对待你儿子?”魏朗越说越激动。
凤溪然让陈婶子将孩子带出去,再听下去可不单单是辣耳朵了。
魏朗说了一大堆难听又可怕的事情,婉娘听了之后眉头越来越紧。
凤溪然察觉到她不对劲,喊道:“魏朗别说了!她要咬舌!快钳住她下巴!”
袁大夫眼疾手快,捏住婉娘下巴,将被角塞入她口中。
魏朗意识到自己可能办了坏事,刺激的效果很明显,可是她不是选择醒来,而是自尽,为何?他想不明!
凤溪然让袁大夫稳住婉娘,她又抽出一根金针,婉娘的意识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