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座被幸存者基地的教堂距离他们的位置不远不近,强尼避免和闹事的幸存者碰面,特意绕了一段路,将仍处于昏死状态的两个人放在了大教堂的门口不远处,出入教堂的必经地。
这是郁溪第一次亲眼所见幸存者基地,跟购物中心里面的青龙帮、寺院里的安全区、ld市政府和新生国际大楼都不一样。这座教堂的围栏上挂满了尖利的铁丝,大门被手腕粗细的链条锁在一起,看起来更像丧尸片里面的幸存者基地。
因为他们还有要紧的事,所以郁溪看了这个基地一眼就让强尼继续开车了。顺利的话他们今天就可以离开这座城市,这个国家,所以对方的基地是什么样的,她并不感兴趣。
坐到依旧在摆弄笔记本电脑的樊一鸣身边,郁溪带着一丝羞赧地问道:“在查什么?”
昨晚两个人缠绵了一整夜,今天还没有正经地说过话,所以郁溪是有些害羞的,跟樊一鸣说话也不像之前那么冲了。
“看看基因研究所现在主要的研究方向和科研成果。”樊一鸣答道,语气一如平常,“还有现在的工作人员情况。”
郁溪忽然意识到一件事,开口问道:“你父母!他们是不是……”
樊一鸣纠正道:“是我‘社会关系层面的父母’。他们现在仍然在这个研究所工作。并且,从内网上看,他们两个依旧健康地活着。”
研究所距离东部机场很近,也就是说,樊一鸣即将无限接近于研究所。自从他十八岁那一年,那一对儿科学家夫妻将他从华国带到炸鱼国学习,他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中间也没有任何联系,已经五年了。
这么说大概不太准确。在樊一鸣到炸鱼国的第一年里,那对儿夫妻是给樊一鸣发过邮件的,但樊一鸣从来没有点开看过,于是对方后来就再没有发过邮件了。
郁溪很想问问樊一鸣他要不要去看看他“社会关系层面的父母”,又害怕自己的问话让樊一鸣心里不舒服,便没有开口问。
樊一鸣这个直男猜不出郁溪想问的话,但向桓宇和胡杰一眼就看出来了,于是嘴快的向桓宇做了郁溪的嘴替。他才不在乎会不会戳樊一鸣的心窝子呢!樊一鸣这个人平时没少戳别人的心窝子。
“樊一鸣,你打算和他们见面吗?”
樊一鸣头都没有抬起来,看着笔记本屏幕问道:“和谁?”
郁溪这一下算是明白了,樊一鸣压根就没有将那一对儿所谓的父母放在心上,他怎么可能会去考虑和他们见面呢?
“没谁、没谁。”郁溪抢声,胡乱指着电脑屏幕上的画生硬地转变话题,“啊,这个细胞图画的不错,跟你画的有的一拼呢!”
俗话说,不说、不错,多说、多错。
樊一鸣的注意力终于从笔记本转移到郁溪身上,看着她促狭地问道:“郁溪,你什么时候看过我画的细胞图?”
郁溪这时候才想起来,樊一鸣的细胞图是画在他素描本上面的,而那本素描本里面,还有许许多多她的画像,包括昨晚上她的样子。那本素描本,是樊一鸣没有给她看过的,她不该知道才对!
樊一鸣看着郁溪眼神中的惊慌失措,无波无澜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一向桀骜的眼尾挂上愉悦的弧度,尽量平静的口吻藏不住上扬的语调:“你看了我素描本里面的画,对不对?”
“没有,我一张都没看!”郁溪否定的太快——也太假。
胡杰脑海中闪过早上的画面,难得跟樊一鸣战线统一:“我给你送餐的时候,你收进乾坤袋的那个本子,难道就是樊一鸣的……”
郁溪脸色爆红,抢先否认:“不是他的素描本!”
完了,越洗越黑了!
郁溪在心底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