浆子的,到时候浆子多了,咱家也能做千张,做豆干,我得好好想想这五香豆干可怎么做来着,豆干子想做的合口好吃,还得配料要好,还记得小时候吃过大师傅做的五香干炒韭菜,那叫一个鲜哦。”
田雪:“……”
她从小就听自家老娘说起当年做丫鬟的时候,跟着大师傅吃的那些美味。
说实话,她长到现在这么大了,几十岁的人了,好多东西还只听见过,还没亲眼见过呢。
当初的主家和善,家里下人不多,姚姥姥进门的时候年岁还小,莫说家里的小姐了,就连家里的太太都吩咐厨房给她多盛些饭。
所以那段为奴为婢的记忆,在姚姥姥看来,并没有那么的不堪。
但到底身份是低下的,后来才能有运气嫁给田姥爷,成分也是极好的成分。
“我也希望那机子能尽快修好,哎,好几个工人的腰磨损的厉害,天稍微阴下来点就疼的不行,现在瞧着还好,再过两年,我就得劝退了。”
这个年岁劝退其实是最尴尬的。
上有老,下有小,正是要用钱的时候。
可不劝退又不行,豆腐坊收益本来就不高,供应本地都艰难,再弄一堆老弱病残就更不行了。
“我是真不想走到那一步。”田雪叹了口气,低头喝了口粥:“我那边已经安排的差不多了,家里的活儿肯定得暂时交给佳佳,就怕到时候起冲突。”
“怕什么。”
姚姥姥‘哼’了一声,她现在对孙媳妇的战斗力有了空前的信心:“要我说,咱家还就得找佳佳才能过的好。”
但凡找个性子软弱的小媳妇儿回来,肯定得被旁边的老张家给欺负死。
“不过这事儿你还是得好好说,就怕厂里有些老油子不服佳佳。”
姚姥姥可是知道的,再小的单位都有斗争。
在她心目中,鹿仁佳是个战斗力超强但性格却很单纯的人,她怕她被豆腐坊的那些女人欺负。
“这年头看技术不看资历。”
田雪在这一点上和姚姥姥的观点有分歧:“让她自己去应付吧,不然就算我压着,也没人服她,最后反而容易闹出事来。”
至于鹿仁佳怎么应付,田雪也不管。
另一边,小鹿村第三次将村里的芦柴给送到城里去,这连续几次都是鹿小军负责的,鹿大队长确实有私心,想叫鹿小军以后都负责这项工作,然后自然而然的进入村里的干部班子。
老书记其实是有些不大服气的,也想把自己的大孙子小虎子也安排进来。
鹿大民不好硬碰硬,怕闹出事来。
于是便私下里跟鹿小军说,叫老书记的孙子跟车去一趟。
田雪已经同供销社办公室那边说好了,只等鹿小军再来一趟,就跟他说豆腐制作点的事,经过这段时间的考察,田雪对鹿小军的能力已经充分了解,并且给与认可。
可谁曾想,这次鹿小军没来,而是换了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来了。
而且这少年进了家门眼神就四处打量,叫田雪心里不大满意,于是只将芦柴的钱给付了,却没像之前似的,同鹿小军定下下一次送柴火的日期。
开拖拉机的拖拉机手只负责开车,之前来谈判一直都是鹿小军负责的。
小虎子将货一卸就走了,连问都没问。
鹿小军本就对老书记横插一脚心存怨念,怎么可能手把手的教导,于是误会就这么产生了,拖拉机回了村,大家伙儿一问,直接连下一个送货日期都没定。
小虎子委屈巴巴:“小军哥也没让我和人家定日子啊。”
鹿小军则是生气:“这事情还要我教?咱们送货去,问一声人家下次还要么?这不是最基本的么?”
“小军啊,这事我就要批评你了,哪有什么事情都是想当然的,小虎子不会,你多嘴教一句也是应该的嘛。”老书记打着官腔批评鹿小军。
鹿小军气的冷笑:“当初我送货去县城的时候,可没人教过我,不也是我自己个儿琢磨的?”
“再说了,做事动脑子是基本的吧,你见过天下哪个师父把自己手艺全教给徒弟的?”
这话一出,老书记也不说话了。
自知没理呗。
教会徒弟饿死师父,自古以来的谚语。
他可以批评鹿小军没有集体观念,却不能怪鹿小军不教人怎么干活。
毕竟这活儿一开始也是他从鹿小军手里抢的,谁不知道豆腐坊的柴火生意,是人家看在鹿大民的脸面才给他们村的,说不得人家现在心里已经恼了呢。
“那现在咋办?以后不送了?”鹿大民蹲在台阶上,手里还拿着烟锅子,‘吧嗒吧嗒’抽着烟。
“不行,好容易搭上这条线,没了我是真不甘心呐。”
鹿小军猛的窜起来:“我得去一趟县城。”
“也好……”
老书记第一个支持。
他可不希望以后这柴火卖不掉的黑锅扣在自己孙子脑袋上。
鹿小军也不是吃亏的人,又要求道:“但咱丑话说到前头,若是这柴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