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
郑国强这一次的举动太过蹊跷。
他是钢铁厂的人,为什么会来管矿场和砖厂的闲事?
周厂长觉得这里面肯定还有事儿!
“这事儿得严查!”大公无私周厂长落定话音,显然,郑国强想瞒着的事儿是瞒不住了,想必周厂长肯定会秘密上报,然后秘密调查吧。
看见郑家倒霉,鹿仁佳就高兴。
“我去做饭,周叔晚上留家里吃饭啊,戈壁,你好好跟周叔聊聊天。”鹿仁佳心情一好,就决定给周厂长多做两个菜,起身对着沐戈壁挤了挤眼睛,便哼着歌去了厨房。
顺利接收到鹿仁佳暗示的沐戈壁对着周厂长龇牙一笑:“周叔,我俩好好聊聊呗。”
他没大没小的揽住周厂长的肩膀,带着他往自己的绣房去了。
鹿仁佳盘算着人数,淘了两把米,在炉子上坐上陶锅炖粥,又拿出一把云丝泡着,忙完这一切后,就抓了一篓子花生,端了个小凳子坐在院子里剥花生,顺带竖起耳朵听门口的姚姥姥和一众老太太说八卦。
自从上次张老太和姚姥姥和解后,最近邻里关系急速升温。
姚家母女都是寡妇,在街道上向来很低调,轻易不参与那些聊八卦的人群,自然知道的就没张老太多,而张老太这个人口风又不紧,许是因为豆腐加工点的事,对姚姥姥还有点小奉承。
于是短短的几天功夫,鹿仁佳都快把这条街道上十年的八卦都给听完了。
听得正精彩的时候,沐戈壁和周厂长就出来了,仿佛两个人只说了几句话似的,谁也不知道他们刚刚在绣房里进行了一场多么严肃的谈话。
沐戈壁咧着嘴,整个人笑的洋洋得意。
周厂长则是老脸微红,整个人都透着一份不自在的拘谨。
明明来姚家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偏偏这会儿眼神游离,不是看天就是看地,就是不看人……对,任何人他都不看,不然就能看见两只耳朵突然爆红。
都五十多岁的人了,居然还这么纯情。
再看向旁边叉着腰的沐戈壁,真心觉得,这人和人果然是不同的,譬如某人的脸皮就厚如城墙……还不自知。
沐戈壁可不知道自己被鹿仁佳吐槽了。
他这会儿有些小激动,甚至都等不及晚上回了房间再说,完全忘记前些日子被田雪批评的事了,贴着鹿仁佳耳朵就小声说道:“我问了,周叔说‘他都多大年纪了,再生孩子那不是害人么?’”
这么说,周厂长并不执着于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咯?
鹿仁佳惊喜地看向沐戈壁:“这么说,这事儿能成?”
“不好说,看他们自己了,反正我瞧周叔那样子,是挺心动的。”沐戈壁也不敢打包票,这男女感情多变,别以为人家年纪大了就以为人家会凑合,实际上正相反,因为顾虑太多,反而容易失败。
“接下来就不是咱们该操行的了,对了,你去揪把葱来,咱们再炒个鸡蛋。”
既然开口留人吃饭,鹿仁佳也不吝啬,于是比平常多炒了个鸡蛋,还拌了云丝,另外还煮了个五香花生米,再加上一锅粥贴了两锅玉米饼,这丰盛的晚餐就算是准备好了。
因为沐戈壁的身体缘故,姚家向来吃的精细,更别说现在等于家里四个人,有三个人拿工资,还有个在部队当兵的沐胡杨,那也是高津贴,所以姚家的家底子还是很厚的。
沐戈壁听话的出去揪葱。
结果就被门口跟姚姥姥说话的几个老太太看在眼里。
“戈壁这身子,是真好了吧。”其中一个忍不住感叹。
姚姥姥顿时一挑眉:“可不是嘛,你瞧瞧那脸,白里透红的,瞧着就康健,说起来还是有点瘦了,底子还是差,接下来还是得多吃点好的补一补,不过以后不用吃药了,我们也都松口气了。”
“不吃药就少了一笔开支了,你家三个工人,供应肯定够得,老姚你好日子来咯。”
“这确实,不过豆腐坊你们也晓得,干的多,拿得少,小雪的工资也就是今年才多了点,家里又多了一口人吃饭,真用起来还是不够,不过正如你说的,不吃药手里就松快些了,不过这年头日子都不好过,大家伙儿现在过点日子公开透明的,也没什么好日子不好日子的。”
姚姥姥习惯了低调,下意识的就开口为自家的开支解释道。
只是她没想到,她想低调,另一个人却愿意高调。
“可不是嘛,我家也是呢,四个工人,工资看着是不少,但供应就那么点儿,有钱都买不到东西,也是不得办法。”这是个家境不错的老太太。
姚姥姥挑眉:“我想买的东西可多着呢,可惜不得钱,也没有票。”
“那是,要说还是国营大厂工资高啊,豆腐坊虽然也是个厂子,但就这么十几二十个人,那工资也是真不够用,不过你家佳佳能在豆腐坊也不错了,好歹有个工作了。”
那老太太似乎很满意这些人用羡慕的眼神看着自己,说话的语气愈发狂妄了起来。
不过她也确实有狂妄的资本,她几个儿子全都结了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