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真的。
马主席虽然行事方式有点过于粗暴,但对家人确实没的说,尤其对妻子和儿子,哪怕儿子是个傻子,这些年也如珍似宝的疼爱着。
这么一想,郑国强简直更不是个东西了。
越了解,县长对郑国强就越厌恶。
可再厌恶也没办法,现在郑国强是受害者。
所以刘大脑袋很快被控制了起来,被抓紧了派出所里关了起来,可早上才进去的,到了下午派出所里就出了事,原来刘大脑袋看不见刘嫂子,开始发疯,不停的用头撞墙,鬼哭狼嚎,等警察冲进去的时候,他已经满头是血了。
警察也是没办法,只好将刘嫂子喊了过来。
刘嫂子一进屋,刘大脑袋仿佛瞬间恢复了理智,高兴的过来拉刘嫂子的手,嘴里念叨着:“媳妇儿你看,我今天有好好洗干净了,我不脏……”
刘嫂子却盯着他脑袋上的伤口,神情骇然。
“这位大嫂,你尽量安抚他的情绪,他的伤口必须立刻包扎。”旁边穿着白大褂的一声,捏着棉球的手都在颤抖。
这个疯子实在是太狠了。
刘嫂子虽然也怕,却还是抱着刘大脑袋的身子,安抚着他的情绪让大夫包扎。
可包扎完了,只要刘嫂子离开,刘大脑袋就开始闹,最终,警察只好要求刘嫂子出现在刘大脑袋的视线内,甚至还有警察帮忙带孩子。
河东县里出了这样一桩惨案,街头巷尾都风言风语的。
鹿仁佳自然听见了。
“佳佳,你说这事儿是真的还是假的?”胡婶子一边刀豆腐,一边询问鹿仁佳。
“真的。”
鹿仁佳点头:“那天晚上我也去了,那姓郑的确实受伤挺严重的。”
“哎,你说说,这人心咋这么硬,手段怎么这么狠呢?”另一个女工忍不住唏嘘道,结果话音刚落就被另一个人反驳了:“要我说就是活该,要不是真有那事儿,人家能下这狠手?哪个男人能受的住一顶绿帽子戴头上的?”
“这倒是,要是那疯子的老婆真和姓郑的有一腿,那打死活该。”
“可不是嘛,要我说,什么日子不能好好过哦,听说那疯子没疯之前可是正式工,还是个四级工人,一个月工资将近六十块呢。”
“乖乖,这可真不低了。”
“可不是嘛,你说这好好的日子好好过,她在家接点儿零散件,一个月挣个五块六块的补贴家用,一年到头也能攒不少呢,再把孩子带大,上头又没有公婆的,这日子多好过啊。”
“哎,身在福中不知福哎。”
“我听我家三丫说啊,那疯子以前对他媳妇儿可好了,又肯干。”
“对哦,你三女婿就是钢铁厂的,快说说怎么回事?”
“说是脑子不大灵性,但身体是真的好,人也勤劳的很,家里家外一把抓,他娘老子死前怕儿子受欺,特意到下头村里娶了个老实本分的姑娘,结果到头来还是……”
“所以说哦,这好人坏人,哪能从脸上看出来哦。”
鹿仁佳在旁边默默地听着,脑子里想的还是之前刘大脑袋的表现,她知道,刘大脑袋没有疯,但现在,很显然疯了才是最好的。
又过了几天,这件事的热度慢慢下降。
而就在这时,省城那边传来消息说,郑国强醒了,但也被医生断定瘫了。
他下半身受伤特别严重,不仅生殖器破损,就连腿部神经都受到了严重损伤。
也就是说,他半瘫了。
“兰兰……”
床上的郑国强招呼周兰。
周兰嫌恶的走过去:“怎么了?”
“你过来。”郑国强有气无力的喊道,他嗓子太干了几乎发不出声音。
周兰忍着恶心凑过去:“说吧。”
“你嫁妆盒子里,账本,去找马主席……”
他舔了舔唇,咽了咽唾沫,才继续说道:“将长江喊回来,接,接我的工作。”
账本?
周兰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赶紧起身跟护士交代了一声便急匆匆的坐车回了河东县,到家的时候,只文秀一个人在家,自从没了工作后,文秀就一直负责家里的打扫。
“大嫂你怎么回来了?”文秀诧异地看着周兰,寻思着这会儿不该在省城看护着大哥么?
周兰没理她,径直绕过文秀上了楼。
文秀:“……神经病啊。”
自从刘大脑袋得了疯兵,被医生断定成什么神经病后,神经病这三个字就在河东县出了名,成了骂人的话,可以说非常恶毒的那种。
周兰直奔房间,将房门关上,拉开抽屉,拿出一把小铜钥匙开桌上的老式梳妆盒。
梳妆盒的最下面一层挂了锁,但钥匙郑国强却是知道的,所以账本一定在这一层。
打开后,先拉开上面的抽屉,里面是各种票证,以前这里面还放了一家子的积蓄,可自从意识到郑国强要出事,周兰就将所有的钱给几个儿女分了,现在里面只剩下这两个月的厂里发的票证,多的钱则是一分没有,全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