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其实是觉得对不起郑国强的。
尤其是回来后,文秀还向他哭诉周兰的不是。
这更叫郑国华的心偏向了大房。
“想起我也没用啊,我又不认识她,她说是我妈就是我妈了?谁能证明?”
鹿仁佳一副打死不认的模样。
郑婷婷闻言直接愣住。
她没想到还有这种无赖办法,但转念一想,还真可以。
文秀跟郑国华跑到县城的时候,鹿仁佳也才几个月,哪里能记得住亲妈的脸,所以鹿仁佳说不认识也不是假话,至于鹿仁佳的亲爸,当初受了那么大的屈辱,能为她证明才怪呢,巴不得她倒霉才是真。
这么一想,郑婷婷也突然明白,为什么鹿仁佳一直以来都有恃无恐了。
因为这真的是一件,只要自己不认,就谁也不能逼着她认的事情。
“我真羡慕你。”郑婷婷眼神复杂地看向她。
鹿仁佳举起手:“可别。”
郑婷婷虽然跟她关系尚可,但真没亲密到可以说羡慕的程度,她们俩中间夹着个文秀,就不可能关系变好,不过,有些话还是要问的:“你为什么将那个东西给我?”
“因为除了你,我也没有可以给的人了。”
那账本中记了很多人的名字,还有一些连名字都不算,而是类似于外号一样的称呼,郑婷婷无法相信任何人,甚至连自己的亲舅舅,她都不敢说完全信任,所以她思来想去,只有鹿仁佳了。
只有她跟郑家有血海深仇,不会包庇郑家。
“这件事别人不知道吧。”
“应该不知道,我是突然决定回家的,没有人知道我回来过。”郑婷婷蹙着眉头思索了半晌:“不过,我拿账本那天,把我的户口页拿走了,这算不算破绽呢?”
“那你转户口了没?”
“转了。”
“那就……”鹿仁佳也觉得有些难办了,这就是个大大的漏洞,要是没被人发现也就算了,要是被发现了,就文秀那个性子,肯定将这件事扣在郑婷婷的身上。
“我就说我早就撕了。”
刚学会新思路的郑婷婷十分干脆地说道:“我了解我爸,他是不可能在意这些东西的,所以户口本之类的都会文秀在管,到时候我就咬死了我早就打算离开这个家,文秀怕是有口说不清了。”
再加上郑国华最近对文秀之间有了嫌隙。
不然的话,她也不敢这么胆大。
“既然你心里有数就行了,都说你大伯是自杀的,但我觉得,说不定和那东西有关,你千万别暴露了自己。”
郑婷婷连忙点头。
心里还有些感动,感动过后就是无边的讽刺。
这么多年来,第一个担心她的,居然是个可以堪称陌生的人。
鹿仁佳哪里是在关心郑婷婷,她是怕郑婷婷傻乎乎的暴露自己,从而让姚家一大家子陷入危险中,沐胡杨虽好,却远在滇省,没见原著中沐戈壁死,田雪疯,鹿仁佳被骗,等他回来时早已物是人非了。
当然,她不认为自己护不住家人,但能不涉险是最好。
为此,她来了一趟郑家,反倒心里存了事。
回了家后,正好小胡的二姐夫杨长清来了,这一次他拖砖拖得倒是挺干脆:“我们厂长一听说造新烘干房是为了给部队做订单,当即就把单子给签了,这不,我立刻就给拉来了。”
说着,从沐戈壁手里接过一包大前门,然后顺手给跟过来的工人们分了。
工人们拿了烟,顿时更加卖力了。
不到半个小时,就把砖给搬完了,杨长清站在沐戈壁身边,眯着眼看院子:“你们这作坊,现在看来可不大啊,再这么下去,怕不是要搬厂房了?”
“不知道呢,现在都挺担心的,就怕部队那边的单子出问题,只能说走一步看一步了。”
沐戈壁模棱两可。
杨长清看了眼沐戈壁,心说这小子也不老实。
谁都知道,这作坊搬出去肯定是要转型办厂的,到时候可操作的地方就多了,尤其现在还有部队的单子,若还是作坊的话,就能挂靠在供销社里。
想必时社长那边,也不一定愿意豆腐坊跳出去办厂。
至少现在豆腐坊这边还得紧着供销社,一旦办了厂,供销社就和其它单位在同一个起跑线了,到时候能给供销社几成,那可就难说了。
时社长这个老狐狸,不会让供销社那么被动的。
鹿仁佳也知道,所以部队订单一下来,她就立刻拿着订单去找时社长谈判去了,这一次的烘干房资金,就是供销社全出了。
等杨长清走了,鹿仁佳出来整理院子,顺带着将郑婷婷的事儿给说了。
沐戈壁以前也是玩过阴谋诡计的。
这会儿一听就听出问题来了:“你说郑家都有谁知道这个账本?”
“文秀肯定是不知道的。”
不然早就闹了。
“其他人……不好说。”
“不,郑家人应该都不知道,恐怕郑国强只告诉了周兰。”
鹿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