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先生其实很少这样多话,可能因为冯映汐来家里,他太高兴了,才会在饭桌上故意为难她。
连那位阿嬷都异样龚先生今日的多言。
谈崩之后,两人再没说话。
直到晚饭后,冯映汐给宋倞庭打电话,还是无人接听。
宋倞庭这边,并没有进赌城,路上刘承誉很兴奋,他是奔着去找金牙仔,而宋倞庭已经同意胡冠生‘花钱买命’的意见了。
等进了南湾半岛,已经有人在等着他们,外有保镖守门,里面的老挝人生的黑瘦,见了宋倞庭立刻讲:“francis ,东西都在这里。”
信封里一沓照片,金牙仔比起十几年前老了很多,但那双眼睛还是一样透着贪婪。
这是他在隔壁金沙赌场的照片。
那个老挝人介绍了拍到的所有经过。
金牙仔在赌场出来后,乘一辆黑色的埃尔法离开,他惊觉性很高,所以最后没敢一直跟着。
刘承誉接过照片看了眼,问:“这是什么时候?”
“一个星期前。”
宋倞庭很冷静,和刘承誉对视一眼:“继续盯着,我会继续加钱,尤其要盯着他和什么人接触。你的规矩我知道,买命钱咱们另算。”
那人嘿嘿一笑,比了个手势。
宋倞庭伸手将一张卡放在桌上,然后取了一张照片,说:“你随时联系我。”
刘承誉看了眼宋倞庭,显然不同意他的说法。
等那人走后,刘承誉问:“什么意思?你让别人去杀他?”
“不然呢?”
刘承誉:“我不亲手杀他,我不放心。”
宋倞庭却冷冷说:“我不在乎他怎么死法,我只要他的命,他的命就值这么多钱。”
刘承誉反驳不了,有些气闷,不明白从前那个爱刺激的宋倞庭去哪里了。那么大的恨意,他竟然也放下了。
刘承誉:“francis,我不甘心。不甘心这么便宜他。”
“你不甘心什么?不甘心和烂命仔赌命吗?他的命值多少?你的命值多少?不要做不划算的事情。法律判不了他,我们可以用自己的方法。我的要求是不能惹祸上身,他的死不能和我们有任何关系。”
去世的人已经去世了,他难道就甘心吗?可再不甘心又能怎么样。
诚然泄愤有很多种方式,但他不想让活着的人,再担惊受怕了。
在天亮后,刘承誉就被他拉回香港。
冯映汐也是在晚上回去后,接到陈妈的电话,傅爷回来了。
她第二天一早出关,去找陈妈了。
她和上次来的心情完全不同,这次她开门见山问陈妈:“陈妈,你和我讲实话,我妈妈,是不是很可怜?或者身世很惨?”
陈妈见她脸色很差,问:“你怎么了?”
她问:“你们瞒着我,很没有意思的,我要是哪天被人杀了,都不知道为了什么。”
陈妈脸色大变:“出什么事了?”
冯映汐闭口不提。
陈妈心里焦急,摇头:“我真的知道的不多呀,我只知道她叫文静,她救过我的命。我很少见她的。但是她看起来很有钱。我都不知道她怀孕,她生完孩子我才知道的。”
冯映汐也知道,他们做事情肯定会滴水不露,陈妈不会是知情人,要不然不会放心让陈妈照顾她。
她觉得难受,就说:“有一位龚先生,自称是我但舅舅。他祖籍是滇南人。”
陈妈回忆了很久才说:“我只知道,你妈妈管一位叫阿琼的女士,叫阿姨。但是你出生后不久,那位女士就去世了。”
冯映汐说上不上来是失望还是什么,那一刻,但是她心里是相信了,她和龚先生应该真的是舅甥。
疯子
午饭的时候接到宋生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问:“今天要不要回来?”
冯映汐心情不好,坐在窗前看着隔壁傅爷在院子里浇花,就说:“不想回去。”
宋倞庭哄她:“那我过来吗?”
“不用, 我呆几天就回去。你忙你的吧。”, 其实她工作行程也很满, 这里至多能呆两日。
她长吁了口气,站起身说:“我要去工作了,争取早点回来。你那边呢?都还好吗?”
“挺好的,我只是去打听消息,我这样的守法公民,当然不会做违法的事情,暴徒,自有警署的人去操心。”
冯映汐根本不信他的鬼话。
他的卧室里有一个保险柜,冯映汐猜他肯定有木仓,但对他的私事,她也不执着要一清二楚。
等她下楼,傅爷问:“你找我?”
冯映汐问:“阿江没回来吗?”
“他和他妈妈去广州那边了。”
冯映汐坐在花坛边上,问:“傅爷有没有兴趣赚点零花钱。”
他听得笑起来, 头发虽然花白, 但看着丝毫没有老态。
“让我回香港吗?”
他对在哪里生活, 其实无所谓的。这边也很不错,主要是这边宽敞, 治安也好,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