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死网破的事情,只有穷途末路的人才会做。
她笑了下,让许明达有些意外。
怕扰了陈妈的兴致,她先起身出去站在门外。
已经临近年底,从这里望出去到处都是红色, 她看着远处挂的灯笼, 许明达吊儿郎当的跟出来,问:“冯小姐怎么有兴致一个人出来玩了?”
冯映汐很认真看他:“我向来喜欢到处玩,许少忘了吗?”
对曾经给他一酒瓶这件事,她一点都不心虚。
许明达果然咧嘴一笑:“冯小姐对我未免太过分了。”
冯映汐笑起来:“许少, 我喜欢和清醒的人说话, 关于我们曾经的误会,我很抱歉。”
许明达邪笑:“好说,我喜欢冯小姐的洒脱,不计较你那一酒瓶。”
“我听说周家出事了, 你怎么没有去安慰你的好朋友?”
许明达冷笑。
“冯映汐, 别在我面前装聪明。宋倞庭将我扣在内地, 他不是爱举报吗?那就让别人去和举报我们在一起好不好?你说, 我送他一顶绿帽子,怎么样? ”
冯映汐面上毫无惧色,慢条斯理讲:“许明达, 我的命很金贵的,你最好先了解清楚。”
许明达就莫名喜欢她这股骄傲的劲儿。
“想什么呢,我怎么会要你的命,我喜欢你都来不及。”
冯映汐见他神智起码清醒,“我会在这边呆一段时间。你不用这么紧张,宋倞庭不会来。”
许明达听完,就少了一半兴趣,一脸无所谓:“那真遗憾,我还以为能见到宋倞庭呢,那一起进去吧冯小姐,我对这里熟,那接下来我来做向导,怎么样?”
冯映汐很无所谓地讲:“当然可以,那就有劳了。”
她话虽这么讲,但是戒心很高。看起来她在苏州玩的很开心,陈妈就很糟心,问:‘你怎么都不打电话去问一问家里?”
冯映汐:“有什么好问的。出来玩当然要玩得开心。”
我特意出来,让周思廉回去捞便宜,就是为了不伤和气。
我一个漂亮女孩子和一帮男人抢东西,很不好看的。
她在努力帮陈妈拍照,给陈妈买丝巾、买旗袍。
此时刘承誉也在问宋倞庭:“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周小姐还在想方设法自救,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让他们措手不及。
大家都等着周家的商业帝国一夕之间坍塌,周小姐不死心联系了很多人,但一直没有人愿意见她。
她最后求到刘承誉这里,要见见宋倞庭,说是有笔生意要谈。
刘承誉的电话这才来了,宋倞庭口风很紧,但不是不谈生意,而是和刘承誉说:“现在不到时候,再等一个星期,周先生会和我来谈。”
他不是不接受周小姐的和谈,他是觉得周小姐不够格,周家的核心资产掌握在周先生手中。
周小姐就算再能言善辩,也不过是一个小辈。还不够格和他平等对话。
刘承誉笑话他:“我以为你是怜香惜玉,没想到,你一点情面都不讲。人家小姑娘也不容易。”
宋倞庭很不在意:“处于守势的人来讲,是没资格谈判的。但是对制定规矩的人来讲,其实根本就没有规矩可讲。周先生要是想保一保自己,就该立刻抛售有价资产。将来未必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所以,除非周小姐能拿出让我满意的东西。”
刘承誉对宋倞庭自叹不如,是因为他知道他没有宋倞庭的魄力。
刘承誉又开玩笑:“让你们家那位知道,你和周小姐做买卖,她得气疯了不可。”
宋倞庭笑了下:“她不会知道的。”
刘承誉立刻反驳:“可别这么讲,毕竟人家有个手眼通天的舅舅,大太也为她保驾护航。”
宋倞庭想买周家的地产公司,周家的资产管理公司已经彻底沦陷,其他的酒店业和卖场等其他公司都已经被抵押了,地产公司里有期权、债券还有海外的金融资产。
他最先看上的就是这些。
宋倞庭觉得这些不是问题,“她要是喜欢,那就让给她。”
这边周思廉也在给冯映汐打电话:“你的消息给的太早,我暂时回来也没有便宜可捡。”
冯映汐失笑:“谁让你捡便宜了?围猎时间,大家都在试探下手,就算贵一些,也值得的。先下手为强嘛。周家的船运、地产,都是优质资产。要不是他们心太大,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
“所以他们未必就垮了。龚先生的意思是,周家眼下会逐一接触他们认可的老朋友。这个过程会定下大宗资产的结果。也是他们可能翻盘的机会。”
所以龚先生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机会,和周先生对话的机会。
周思廉是认可龚先生的说法的。他已经考虑清楚到时候,会去见周先生。
冯映汐却建议:“我不觉得,他们的资金链断了,股市的杠杆足以让他们倾家荡产,他们现在只是在拖延时间,在考虑破产哪一个比较合算。而且我并不想你这样去见周先生,就好像他对你有多重要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