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都没吃,显然是准备留给孩子吃。
“爸,大哥,你们吃就是了,锅里还有呢!”
“哎,哎。”他们应着,可谁都没有去拿盘子里的圆子。
每年的圆子就那么多,他们吃了,孩子们就没得吃。反正都是炸货,他们吃糍粑都是一样的。
谢兰兰也没有再劝,他们的心思她自然也是知道的。确实,这年头油是金贵东西。要不是昨儿路宏量去供销社抢了两斤肉又送了过来,今天宁母也不会这么大方,足足蒸了一锅的糯米饭。往年都是每样只炸两个尝尝味道的,最多半锅饭。但再多也多不了多少,今天早上吃完,估计糍粑也就剩十个左右了,圆子估计都剩不到十个。就这些,估计宁母还会留起来。等到大年初二的时候,宁长清领着孩子来拜年吃。
厨房里,宁母已经在蒸糯米饭的那个锅里煮起汤饭来了。糯米饭盛出来,那个锅自然也就腾出来了。糯米饭剩了一点锅巴,宁母把昨天没吃完的馍馍加上倒进去,烧热了就能吃。她心里清楚,糍粑和圆子就那么一点,家里的男人们肯定吃不饱。倒是孩子们,估计都吃圆子了,不用再另外弄吃的。
最后一锅糍粑和汤饭也出锅了,宁母拿了黄瓷盆把油都盛出来冷着,就要烧菜了。
另一个锅和碗要刷,这个锅这么多油宁母是不舍得让刷的。用来烧菜正好,到时候热水从锅边把油都淋下去,那道菜就不用再另外放油了。
第53章 :年夜饭的准备工作
吃完早饭,丝毫没有休息,宁母又开始忙碌起了年夜饭。
年夜饭比平时的饭菜肯定要更加隆重一些,荤菜要多上几个。
昨天宁母就已经把家里的两只老母鸡都给宰掉了,两只老母鸡平时都是吃宁明睿宁明棋他们捉的小虫子小蚯蚓之类的。长的还挺肥,一只鸡得有两斤半多。这鸡这么肥,两只鸡一起过年吃宁母就不太舍得了。于是一只被剁成块,一半红烧,一半炖汤。另一只则暂时放那儿放着,等晚上有空了拿酱腌起来。今年的咸肉因为炼油和吃的多,腌的就比较少。十二斤肉,三斤是肥肉,练了油。分猪肉当天又是蒸蛋又是包圆子的,吃了大概有一斤肉。五花肉是留着今天吃和正月里客人来拜年吃的,大概有两三斤。这么一算,十二斤猪肉只剩下五斤左右。到时候晒干了水分又要缩水不少,最后腌好的咸肉大概只有三斤多四斤不到这样。
不过好在还有路宏量带过来的咸鱼之类的,只要是肉,那都算。也就是因为这样,宁母已经是放开了让吃的了。平时哪有这么大方啊?往年差不多也有十多斤肉,除开炼油,分猪肉那天吃一顿分猪宴。然后这猪肉就再也不吃了,全部腌起来等下一年吃。就连炼油的油渣,都会留着慢慢吃。等到真正过年的时候,就吃家里杀的鸡,然后留下来的猪下水。这些也都是肉,在宁母心里吃了这些也就是吃了荤腥了。但这些肉不像猪肉一样,可以腌起来放很久,所以过年是紧着这些吃,不吃猪肉的。
再来也是想到了马上下一年饥荒,到时候肯定就吃不了什么好的了。不如趁着过年的时候,让大家肚子里多装点油水,省的饥荒的时候撑不下去。虽然他们买了粮食,可饥荒的时候却依然不能吃饱。一是不知道这场饥荒持续多长时间,还省着吃还是要省着吃的。再者就是别人都饿的瘦骨嶙峋的,难道你吃的肚大腰圆吗?那岂不是在告诉别人你家有粮食?饥荒的时候,人心惶惶。但凡你露出一点点迹象,让别人看出来,那你就要遭殃了。吃不饱的时候,吃人的都有,千万不能小觑人心的险恶。这是宁母的经验。
这么一想,她手下松了又松,这顿年夜饭注定是要吃的称心如意了。
外面,宁父,宁长安,宁长平正带着三个孩子一起贴春联和福字。
春联和福字都是宁父写的,村里绝大多数人家的春联和福字也都是宁父写的。宁父是个文化人,从小写得一手好字。村里人舍不得花钱去县城里买春联,于是都或拿个鸡蛋,或抓把咸菜,来拜托宁父写。宁父也都一张张写了,还都写的不一样的。至于那些礼,他也看着收了。带咸菜的,抓把豆子的来的,他就收了。这些都不值钱,就是讨个好彩头。什么鸡蛋,糖果的,他就不能收了。村里人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一年到头也挣不了几个钱。平时鸡蛋根本都舍不得吃,都是要留着去县城供销社里头换钱的。写个春联,动动笔的事,乡里乡亲的,他哪能收?
贴春联,用的是浆糊。胶带也是要买的,宁家又不是钱多,宁母可不愿意花这个冤枉钱,就自己家里熬了浆糊。宁父一边看儿子贴春联,一边还考两个孙子。或让他们读春联,或问他们春联里的典故。两个孩子在学校里也学了不少东西,回家也看书。但毕竟还小,不知道的居多。宁父也不生气,而是一点点的,仔细的跟他们说。
他们爷孙一派和谐,厨房里却是忙的热火朝天。大冷天的,三个女人都愣生生的忙出了一头汗。
乔莺莺不会做菜,就被宁母分配去院子里洗菜摘菜去了。谢兰兰和宁母两个人则绕着灶台忙活。
宁母已经定下了今天的菜,荤菜有四个。分猪肉留下来的五花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