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里,懒懒散散地指挥,只动口,不动手。
苏圆圆最先看见他,招手喊他:“江晗?”
听见有人叫他,江晗回过头。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朝他招手的是苏圆圆,他的目光却一下落在了她旁边的时衾身上。
时衾低着头走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甚至连苏圆圆的喊声也没在意。
江晗的目光在时衾的脸上停留了两秒,恍然才觉得他的目光太过直白,匆忙收回视线,若无其事地看向苏圆圆。
“你怎么在这里?”苏圆圆问。
江晗耸耸肩:“来替我哥送花。”
苏圆圆皱眉:“给苏妙同的?”
江晗扫一眼花篮:“上面不写了吗。”
两人的对话传入耳中,时衾一怔,缓缓抬眸,视线落在经过的花篮上。
匆匆一瞥,花篮上,两排红宣纸上的烫金字醒目——
“妙同趣自均,一悟超三益。”
“祝演出成功,傅晏辞。”
不光写了,而且很用心地写了,诗句里含了苏妙同的名字,清雅别致。
用端端正正的楷书,是傅晏辞的亲自手笔。
就像一开始,他给自己起名时那样。
青青子衿。
格局上倒是比不过这一句“妙同趣自均”来得大气。
时衾心底阵阵发凉,一直凉到脊骨。
“随便找个人送不就行了,非得让你来?”苏圆圆没想到傅家给苏妙同那么大面子。
“……”江晗面色一滞,有些尴尬,不好说出复杂的实情。
其实是他有求于傅晏辞,想请他帮忙写自己出国申研的推荐信。
为了这么个推荐信,江晗拉不下脸直接找他,绕了好几个圈,最后不知道怎么绕到了他前姨父傅贺远那里。
傅贺远虽然和江瑾离婚许多年,但对江家却是一直帮扶。
他一听,以为是傅晏辞故意难为自己弟弟,不给人写推荐信,所以江晗才找到他。
傅贺远直接就把儿子叫回了家里。
傅晏辞被他批了半天,才知道江晗要准备出国这件事。
江晗想起晚上在傅宅,他哥看他那凉凉的目光,就觉得发慌。
好不容易这事聊完了,他哥那个继母,还是一根搅屎棍。
偏偏要提及苏妙同舞台剧首演的事,她知道自己摆弄不了傅晏辞,就去撺掇傅贺远。
傅贺远本来就有意让长子赶紧成家,恰好他对苏妙同也满意,索性定了花篮,还借傅晏辞的名义,写了两句祝词,让傅晏辞差人送去。
傅贺远的书法,也是和傅老爷子学的,亦是极好。
江晗背后坑了他哥一把,所以傅晏辞故意折腾自己,让他来送花,也不能有什么怨言了。
“可能这样显得比较有诚意吧。”他呵呵干笑。
闻言,苏圆圆冷哼讥讽:“看来我们家终于是靠上傅家这棵大树了。”
也就苏妙同愿意听从家里的摆布,苏家靠卖女儿苟延残喘,真是好意思。
同样是“皇亲国戚”,江晗感觉自己也被冒犯到了。
“你们来这干什么?”他转移话题。
“你说呢,来看我亲爱的姐姐演出啊。”苏圆圆脸上不屑,“你要一起吗?正好我多买了几张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