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
上一次被人紧紧握住,还是母亲和父亲抢他时。
力气大到可怕。
就好像如果抓不住,就要永远失去了。
他们过去的时候里头的病人刚好出来,钟意站在门边等人出去后关上门,然后上前把周鹤立的病历本放在医生桌上。
“钟意?”
声音说不出来的熟悉,钟意抬起头,愣了半晌。“白……白津遥?”
白津遥转了下手里的圆珠笔,低头看病历本的封面,“周、鹤、立。”
他抬起头,一张阳光灿烂的脸因为那若有所思的表情变得精明,但他什么都没有说,重又翻开病历本,“哪里不舒服?”
周鹤立不懂两人之间的过往,坐在座位上讲了下自己的症状。
“皮外伤,一会去把伤口消毒包扎,注意不要碰水,开的药按时抹。”
说着又按下叫号的按钮,把病历本递给周鹤立。
刚按下门就被打开,一位大娘拿着拍好的片子急急跑过来,二话不说直接横在白津遥面前,“医生医生,快看看,这是怎么了。”
“行行,您别慌,别慌好吗?”
看急诊的队伍永远很长,钟意自然没有机会在这儿叙旧。
她很意外能在这里见到白津遥,如果按照他计划的发展,他现在应该在各大电影节走红毯,怎么会出现在医院。
可有什么能处处尽如人意呢?
钟意有挺多想细问的,但看他这么忙,再加上其实别人的事情不该多干涉,想想还是算了。
但她转身准备离去时,白津遥叫住了她。
“钟意,你没换手机号吧?”
钟意侧过身,愣了下,“没有。”
“好,有机会我们聚聚。”
“嗯。”
处理伤口的时候,周鹤立忍不住问道:“你认识刚才的医生吗?”
钟意还陷在回忆里,被周鹤立突然唤回来,一时有些卡壳,“啊,你不认识他吗?”
周鹤立觉得有些奇怪,“不认识他是一件很罕见的事情吗?”
“有点吧,因为我觉得他还挺火的,不过想想他火的时候你还是看动画片的年纪,不知道也正常。”
“……”
钟意瞧了眼周鹤立想反驳又说不出话的样子,偷偷憋着笑。
“我其实和他不算熟,他是我……朋友的朋友,也是有一年他来英国工作,才因缘巧合认识了下,但也就朋友圈点赞的交集。”
说着她喃喃道:“但我后来也不爱看朋友圈,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可能娱乐圈实在更新换代太快,但没想到他会回梁市重新当起医生。”
“他原来是学医的?”
“嗯,听说是陪同学去面试,结果反而选上他了,上了个节目小火了一把。”
周鹤立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他应该放弃的彻底一些。”
“嗯?”钟意见周鹤立脸色突然暗下来,有些惊讶,“为什么?”
反应过来自己戾气过重,周鹤立又笑着解释道:“我是觉得医生熬出头太难,三十岁再捡起荒废几年的东西,有点晚了吧。”
钟意闻言叹了口气,很无奈地道:“在你们这群小朋友看来,我们这种奔三人士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
“也不是……”周鹤立突然意识到什么,“我们?”
“对啊,我都二十七了,三十也快了。”
“是吗……我还以为你是应大的学生……”
“这话还中听。”钟意嘴角微微扬起,“谢谢啊,希望我三十岁的时候还有人把我认成大学生。”
即使心知肚明,钟意还是顺着话题问下去,“你今年多大?”
“二十一,快毕业了。”
“好吧。”钟意很无奈地笑道,“我是你可以叫姐姐的人了。”
说着又半开玩笑调侃,“你要叫一声吗?”
谁知空气顿时陷入了沉默,还好伤口在这会处理好了,交代后续的护士无形中缓解了这场尴尬。
钟意在心里感叹,周鹤立和他哥似的,禁不起调侃,只是裴屿川被调侃后是脸红,这小孩,脸好像有点臭。
回程的路上钟意特意找话题聊天,但周鹤立好像兴致缺缺,于是两人各自坐着,一路无言。
回到宠物医院,橘猫也检查好了,没什么事,就是吃多了,硬的地方不是什么肿瘤,纯粹是屎,通一通就好,现在缩成一团趴在许自清大腿上睡觉,呼噜声吵到许自清被迫戴上了耳塞。
“既然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钟意就站在门边,伸手就能碰到把手,门刚开一条缝,又被人关回去。
周鹤立低垂着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道:“把伤口处理一下再走吧,这里有急救箱。”
“不麻烦了,我家也有,我回去自己……”
“我也麻烦你一天了。”周鹤立神情严肃,语气是不容置喙的坚决,“本来就是我撞了你,结果陪我去医院的是你,付医药费的也是你,打车带我回来的还是你,我麻烦了你一天总不能让你还带着伤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