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黑发散乱,睡裙丢在地上,一件白色的蕾丝裙子扔在床上。不用说她本来正在换衣服。
阿尔文没有走开。
看到继妹伸手去捡玻璃,他皱起眉头,语气恼怒的冲过去:“你简直是个蠢蛋!我没有见过比你更蠢的人!”
话音未落,受到惊吓的少女却已经被玻璃割伤了手指,她站起来,抱住赤裸的胸口,含泪和他大叫:“出去,出去!”
一边叫着一边脚下后退,几乎要踩到玻璃上。
情况危险,阿尔文再也无法忍受的冲过去,直接将她抓住,然后单手拦腰抱起来。远离了玻璃碎屑来到床边。少女轻飘飘的被他手臂托举滑嫩得臀部到肩膀上,她像是个麻袋,一脑袋黑发倒垂下来。
“放开我!”
继妹在他肩膀上不断的挣扎,对他几乎是拳打脚踢,还咬他的胳膊。
阿尔文的白衬衫很快就出血了,但他还是把人放到床上,强奸似得压着她的四肢,呵斥着她:“冷静些!我只是预备你被那些玻璃割伤!”
继妹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阿尔文皱眉无语,只能有些僵硬的抱着她的脑袋和黑发,试图让她镇静下来。
“呜呜呜……为什么,你要进来……”
她抱怨着:“我都说了,不要进来!”
“是父亲担心你让我过来看看你!”阿尔文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找了这么个借口。
可就是这句话,忽然神奇的让继妹骤然冷静了下来。
苏漾低着头,抽泣着推开眼前俊美的金发继兄。
他穿着白色衬衫,白色西装长裤,长筒靴。身材修长挺拔,头脑聪颖,运动全能,俊美而优雅像是油画里的人。
这个家里,艾德蒙的弟弟雷尔夫和侄子杰克都仪表堂堂,甚至连苏漾母亲的哥哥,也就是她的舅舅舅妈和他们的儿子,都外表出众。
她死去的母亲也是,至少她是美丽的,从容的,否则艾德蒙不会娶她。
可她呢。
她就像是这个家里格格不入的丑小鸭。
她以为没人关心自己,但昨天晚上,继父显然比她想象的冷漠之中还带了一点怜惜的温情,对她十分体贴。
“我没事,了,呜呜,好了。你先,放开我。”
她哽咽着,看上去似乎很伤心但又振作起来了。阿尔文只能松开她,而后站到一边去。
看着她赤裸的蜷缩的抱着自己抽泣。
但下一秒他就在看到她胳膊和小脚上的玻璃渣子和献血的时候脸色瞬间变了。
……
俊美的金发继兄不断的用镊子将那些细小的玻璃碎片夹出来扔到酒精瓷盘里。
“嘶……”
苏漾虚弱的面孔上浮现痛色,却又强忍着不肯彻底出声。
她的手上,脚上,都粘上了不少细碎的玻璃渣,但看上去似乎都块头不大,出血量不少,却并不深。
也许一周不到就可以痊愈。
但数量是真的不少。
“你下次再做这种蠢事之前,最好想想后果。”继兄仍然冷言冷语,但却给她的伤口清理后绑缚起来。
“我只是……害怕。”苏漾仍然脸色阴沉倔强,不讨人喜欢,但因为哭过的面孔,近距离接触后,她身上透露出一种鲜活得色彩,给人一种脆弱的感觉,让人想要怜惜和保护。
害怕什么?
阿尔文抬起蓝色的眼眸浅浅的注视,似乎在审视着她,满是深意。
“好了。”终究他冷淡的开口,结束了手上的动作。
一切收拾妥当。顶着瘦骨嶙峋脸蛋的苏漾却略显别扭和不满:“你包的太厚了,我哪里都去不了了。”
“我难道不是个可以帮忙的大活人吗?你想去哪里,我可以抱着你去。”
继兄不满的讥讽着。
“可是这样要好几天,沐浴呢?其他的事情……”她还在喃喃自语。
继兄讽刺的笑了:“呵,你不会以为家里就你一个女人吧。”
苏漾不说话,又低下头去。
阿尔文不耐烦的开口:“苏,当你该说话的时候不说话,没有人能正确理解你的意思。”
苏漾声音微弱:“……身材。”
“什么?”
“女仆们她们会私下里嘲笑我的身材。”
这句话让阿尔文一时竟然无言以对,在他看来少女的身材没有任何问题,他完全无法理解少女时期敏感的心灵。
但这却让他的保护计划有了个更好的借口:“我可以站在旁边给你帮忙,当然是隔着屏风。”
但说完他就后悔了,阿尔文几乎一时有些怀疑自己的头脑。保护和照顾沐浴还是有很远的距离的,这涉及到隐私了,尽管她几乎已经被他看光了身体,可洗澡又是另外一回事。
不过,继妹闻言一副纠结的样子又让他心悬起来,良久,他听到她一副不情不愿的声音:“也只好如此了。”
阿尔文不由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