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管事凉凉地睇她一眼:“不该问的,别问。”
“哦。”
沈栀栀撇撇嘴,索性懒得再管,回屋睡觉去了。
次日醒来,窗外阳光灿烂。
吃过早饭后,她去了明辉堂。跟往常一样,这里又恢复了静悄悄的气息,仿佛昨夜走水的事没发生过。
没人提及半点,也没人脚步慌忙。
她沿着回廊寻霍秉。
也不知为何,她还是想安慰安慰他,人死不能复生。
可寻了许久,也没见霍秉的身影。最后,她逮着几个巡逻的侍卫问:“霍秉今日没当值吗?”
打头的侍卫目光怪异地看她,摇摇头,走了。
沈栀栀再问其他人也是如此,皆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
她心下疑惑,又去找大壮打听。大壮在前院有个干爹,他平日的消息几乎是从干爹嘴里得知的。
大壮听她找霍秉,惊讶:“你找他做什么?”
“储玉院死的那个姑娘就是霍秉他”
沈栀栀停下,霍秉跟冯姑娘的事不好宣之于口,于是说:“是他老乡。”
“栀栀妹妹别找了,霍秉不在。”
“不在是何意?”
大壮左右看了看,小声道:“被抓起来了。”
“为何?”
“他是细作。”大壮说:“连同储玉院死的那姑娘也是细作。”
大壮又道:“你可知那姑娘为何死?是自己把自己烧死的,为了毁灭证据,不过最后还是被侍卫找到了。霍秉见势不妙欲逃,但被捉了。”
沈栀栀很懵,一时难以置信。
霍秉和冯姑娘不是苦命鸳鸯吗,怎么就突然变细作了?
“总之,栀栀妹妹别打探了。”大壮道:“霍秉犯的可是大错,通敌、叛主,大人不会饶他。”
沈栀栀怔怔地往回走,心情沉重。
进了自己的小院,方月问她晚上想吃什么,沈栀栀摇头。
过了会,她问方月:“我右眼皮一直跳怎么回事?”
“我家乡有句俗话,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她说。
方月笑:“姐姐昨晚没睡好罢了,哪有那么灵验的事?”
可沈栀栀倒霉得很,就是这么灵验。
吃晚饭的时候,小院冲进来几个侍卫,说她跟霍秉和冯如意是一伙的,把她押进了地牢。
沈栀栀蹲在黑漆潮湿的地牢时,另一处黑漆之地有人在谈论她。
“事情败露了,所幸重要的证据已毁,查不到我们头上来。”
“不能掉以轻心,时刻让人观察那边的情况,若是发现有异,立即诛杀霍秉。”
“那个丫鬟呢?”有人问:“她从中传递消息,如今也被关在地牢中。”
“她并不知情,于我们无威胁。不过,她入地牢也不是完全没用。”
“怎么说?”
“我们能趁此机会,试探裴沅祯对这丫头有多喜欢。”
“好主意!裴沅祯多疑,若这丫头此次能化险为夷,这颗棋子日后可重用。若是不能,一个丫鬟死就死了,于我们也无损。”
沈栀栀在地牢关了两天,这两天倒是没饿着她,一日三餐有人准时给她送。
只不过让她奇怪的是,自从关进来后,除了第一天有人审问了两句,之后就再没人来。也没严刑拷打,也没人告知她以后该如何。
沈栀栀待得心慌又无聊。
她捏着颗石子在墙上画王八,几乎要把墙壁画满了。
她挣扎过,喊冤过,也哭诉过,但没人理,最后干脆破罐子破摔。
而她不知,周围有人暗暗观察她的动静。
那侍卫观察了两天后,挠挠头,径直去明辉堂禀报。
裴沅祯正在看书。
看完一页后,出声问:“怎么样了?”
“大人,”侍卫道:“属下并没发现沈姑娘有何异样。这两日,她在牢里吃完就睡,睡醒就在墙上写写画画,偶尔自言自语嘀咕。”
“嘀咕什么?”
“担心她银钱被人挖出来,说埋在树下不大稳妥。”
“”
裴沅祯默了默,吩咐:“那就去挖。”
狡兔三窟之计被沈栀栀发挥了个淋漓尽致,等侍卫把全部银钱挖出来时,裴沅祯自己都惊讶了下。
“沈姑娘藏得很隐秘。”侍卫说:“属下寻了数十个地方才寻到,有的甚至藏在墙头瓦缝中。”
侍卫把挖出来的钱一吊一吊地掏出来,约莫有二十多吊钱,其中还有两锭银子。
裴沅祯望着那些零零散散,用绳子绑成死结的铜钱,默了会。
问:“发现了什么?”
“什么都没发现,”侍卫说:“属下把藏钱之地都翻了遍,没有发现其他罪证。银钱也数过了,一共五两和六百钱。”
“”
少顷,侍卫问:“大人,银钱要不要再埋回去?”
“不必了。”
既然没有可用的消息,裴沅祯也就懒得关心这种小事。他转头又去吩咐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