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府心落了一半。
他听说?过裴沅祯的名字,三年前回?京述职时也曾在内阁见过几面。他不清楚裴沅祯此人?城府几何、智谋几分,但外界传言他心狠手辣、奸邪诡诈,想?来不是空穴来风。
可此时瞧他年纪轻轻、面容俊朗,又?实在有?些拿不准。
过了会?,裴沅祯放下笔,拿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手。
寡淡而疏离地问?:“陈知府还有?何事?”
“没了没了,下官今日刚到荷县便想?着先来给大人?见礼,其他事待大人?得空了再说?。”
裴沅祯点头,吩咐侍卫:“送陈大人?回?去。”
陈知府出?门没多久,马车就被许知州拦住。
“陈大人?,裴大人?怎么说??”他骑在马上,从车窗外探头进来。
陈知府一路疲惫,这会?儿眼皮子都快打架了。摆摆手:“先回?去歇息,大人?答应明日赴宴见见各位。”
“这就好,这就好。”
许知州又?问?:“那大人?可有?问?裴大人?此来是因何事?总不至于是因为荷县水灾吧?”
岂不是杀鸡用牛刀?
“今日这种情况我要怎么问??等明日见了大人?再说?。”陈知府道:“况且不论裴大人?此来是为何,凡是他待在岱梁一日,咱们都得谨慎一日。哪天把这尊大佛送走?了哪天再歇气。”
“对了,”想?起在书房看到的那女子,陈知府问?:“裴大人?身?边有?个得宠的婢女你们可听说??”
“略有?耳闻。”
“回?头备些礼给这位沈姑娘送去。不必隆重,也不要太?轻,也无需说?是谁送,只要她喜欢这礼就行。”
“是,下官这就去办。”
次日,裴沅祯去赴宴了,沈栀栀留在客栈画梅花,阮乌窝在她旁边不肯动。
阮乌身?上的毛多且厚实,一到冬天就显出?它的好来,沈栀栀索性直接将它当取暖靠枕。
画完一朵梅花,沈栀栀拿起来欣赏。
“狗大人?,我的进步是不是一日千里?”她兀自嘀咕:“跟大人?画的比起来,好像也差不多啊。”
她欣赏了会?,继续画下一朵。
没过多久,侍卫抬着个箱子上楼来:“沈姑娘,有?人?给你送礼来了。”
“送礼?”沈栀栀转头:“谁啊?”
“属下不知,那人?送到门口就离开了,说?是给沈姑娘的。”
收礼物自然是令人?高兴的,沈栀栀赶紧起身?走?过来。
打开箱子一看,顿时傻眼了。
“哟嚯!”路过的奚白璋瞧了眼,也惊讶得很:“沈栀栀你还有?这等富贵的朋友?”
沈栀栀看着箱子里华丽的首饰和衣裳,很是茫然。
“我并不知道是谁送的。”
她拿出?一件衣裳在身?上比了比:“居然还真是送给我的,连尺寸都合适。”
尤冰倩也走?过来:“到底是何人?,怎么连你的身?量也知道?还出?手如此阔绰。”
奚白璋不正经道:“兴许是荷县哪个爱慕者。”
沈栀栀郝然:“才不是,我平日鲜少出?门,也未接触过旁的男子,哪里来的爱慕者?”
“要不然就是岱梁那些官员送的。”奚白璋说?:“那些人?肯定知道送大人?,大人?不会?收,索性就送到你这来。”
沈栀栀诧异:“送给我做什么?我只是个小小的婢女。”
“啧啧”奚白璋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他们得知你是裴沅祯最宠爱的婢女,给你送礼,那就是在讨好裴沅祯。”
沈栀栀震惊:“原来是这么回?事?”
奚白璋和尤冰倩齐齐点头。
“这么说?来”沈栀栀愣愣道:“我只要好好当宠婢,以?后靠收礼就能发家致富了。”
奚白璋:“”
尤冰倩:“”
侍卫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