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的人静默下来。
沈栀栀等了会?,等得眼皮打?架,打?了个哈欠准备翻身睡觉。
裴沅祯又问:“那你可想过以后不当婢女?”
“嗯。”沈栀栀懒懒地:“当然想过。”
“怎么?想的?”
“怎么?想啊”沈栀栀努力让自己清醒些?,说:“我?以前打?算进府当一年丫鬟,攒够钱就?赎身离开,然后回村里建宅子。”
“那现在呢?”
“现在也?是这么?想的,不过”
裴沅祯呼吸下意识放轻。
“不过不知?道一年能不能回得去,若是这里的事办得快,我?就?能快些?,若是这里的事办得慢,我?恐怕得等一年半载了。”
“”
裴沅祯闷了闷,又问:“你光想着建宅子,不想嫁人吗?”
“嫁啊,”沈栀栀说:“可建宅子也?不耽搁嫁人啊,届时在村里找个俊秀点的,若是村里没有就?去镇里找。哎呀”
她想起什么?,说:“也?不知?阿焕哥娶妻了没。”
“”
裴沅祯心口堵。
“睡吧!”他倏地躺下:“你实在啰嗦!”
“?”
深夜,江面寂静。粼粼波光映着苍穹,呈现一片绚丽的蓝。
船上?众人已熟睡。
突然,一道尖利的喊声划过长空,打?破寂静。
紧接着便?是船身摇晃起来,有人大喊:“有水匪!有水匪!”
沈栀栀被晃醒,刚睁开眼睛,一只手压在她肩上?。
“别担心,你继续睡。”是裴沅祯的声音,他安抚道:“我?出去看?看?。”
说完,他开门出去。朝不远处打?了个手势,门口很快站着几个护卫。
一阵接一阵的喧闹传来,沈栀栀也?睡不着了。她披衣起身,走到门口问:“郝大哥,发生什么?事了?”
郝侍卫道:“有两艘船撞了过来,船上?来了些?人。下头乱,沈姑娘莫出去。”
沈栀栀点头,她又不会?武功,当然不敢出去。
她问:“是不是刺客?”
“看?着不像。”郝侍卫说:“但若只是水匪,更不必担心,区区匪贼,不成气候。”
沈栀栀“哦”了声,正欲关门回去继续躺着,那厢,隔壁的门吱呀一开。
刘淳一脸懵地出来,他像是才睡醒似的,完全不知?船上?发生了何事。瞧见?沈栀栀,他上?前打?招呼:“肖夫人,船上?怎么?了?为何吵吵闹闹?”
“听说好像是遇到水匪了。”
“啊!”他顿时跳起来:“有水匪?水匪在哪?在哪?”
“在楼下,你要?去看?看??”
刘淳立即结巴:“我?我?我?我?第一次遇到水匪,长什么?样的?”
“我?也?不知?道。”
刘淳跑进屋子抱了把剑出来,却不敢下楼,站在栏杆处颤着腿说:“肖夫人别怕,我?在这守着,水匪不敢上?来。”
郝侍卫几人嘴角抽抽。
沈栀栀预感这次的情况没有那天在峡谷里的严峻,至少下头的打?斗声没那么?激烈。
果然,喧闹渐渐停歇,货船上?四处亮起了灯。
船舱里的人陆续出门,连刘淳也?在外头喊:“肖夫人,水匪跑了,你可要?下去看?看??”
沈栀栀想了想,出门下楼。
一层夹板上?,除了地面残留些?湿漉漉的水渍外,其他倒还算完好,偶尔见?倒地的木桶和船板表示适才打?斗过。
沈栀栀沿着船舱往后头走,听见?一阵爽朗的笑声。
“竟不想如此有缘,你们刘家?商船去荆城送货,而我?正好是胜爷的小舅子,这奇遇实在妙极。”那人道:“肖二爷,今日?要?是没你出手相救我?恐怕要?横尸异乡,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裴沅祯问:“那些?人是谁?为何追杀你?”
“说来复杂,都是道上?的几个敌手,不对付多年,这次得知?我?的行踪便?派人来刺杀。”
听到此,沈栀栀松口气,原来不是来杀他们的,而是追杀别人,误打?误撞追到这艘船上?了。
她拐过去,就?见?裴沅祯身姿高大地站在船板上?,而他对面也?同样站着个身姿高大的男子。
那男子余光瞥见?她,停下来。
裴沅祯顺着视线转头,对她伸手:“倾城,过来。”
沈栀栀懵了下,意识过来自己化名?就?叫沈倾城。
她赧然,硬着头皮走过去。
裴沅祯风度翩翩,对那人介绍:“这位是内子,非要?跟着我?去荆城逛一逛。”
那人笑着拱手:“原来是嫂嫂,我?叫方冀,是肖二爷才结识的好友。嫂嫂去荆城看?看?也?好,荆城好玩的有趣的非常多。且荆城是胜爷的地盘,到了那你们只管敞开玩,没人敢为难你们。”
沈栀栀福了福:“多谢。”
裴沅祯问她:“怎么?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