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明显非比寻常,可恨胜爷竟然还将他们扣着不让走,连女眷也不许相见。
许知州是这身份最高的人?,他站起身:“我夫人?呢,快去将我夫人?领来,这喜酒不吃也罢。”
“许大人?少安毋躁!”
这时?,护卫们齐齐散开,一人?从门外大步进来。
他长脸方正?,眼眸炯炯,身形魁梧高大。只这么往大厅中央一站,倒是有几分震慑。
此?人?便是胜爷,他气定神?闲道:“各位不必惊慌,别庄确实混进了几个毛贼,却不是因别的事,而?是盗走了我最珍视的蜜蜡佛。”
“真只是为盗蜜蜡佛而?来?”
“自然。”胜爷说:“今乃裴某人?大喜,婚宴照旧进行,各位稍作歇息,宴席即刻开始。”
说完,他挥手,示意?继续奏乐。
很快,厅内响起喜庆的乐声。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狐疑地压下焦躁情绪各自坐回去。
正?在此?时?,一个护卫匆匆跑进来:“胜爷,外头来了一伙人?说恭贺胜爷新婚。”
胜爷沉脸:“哪个没眼色的,现在才来。”
“裴胜!”
大门处,人?未至,先闻声。
随即,一行人?恣意?闯入。
众人?惊讶转头看去,奏乐也渐渐停下来。
胜爷眼皮一跳,当看清走在前头那?人?时?,瞳孔猛地一缩。
“是你——”
裴沅祯负手走进来,懒懒道:“怎么,不欢迎?”
许知州等人?是见过裴沅祯的,他面容惶恐惊诧。使劲擦了擦眼睛,确定就是裴沅祯时?,吓得顿时?跪下来。
“裴、裴首辅!”
这一声裴首辅犹如水滴进油锅,令大厅内顿时?炸开。其他人?见许知州跪下,也纷纷惊骇地跪下去。
胜爷四下看了看,又不敢置信地看向裴沅祯。
“裴胜!”裴沅祯问:“不认得我了?”
若不是几日前来打探,裴沅祯竟不知荆城胜爷原来就是他裴家?族人?。还是个名不见经传、却在京城千里之外作威作福之人?。
他眸色清冷,烛火下那?张脸分明平静无波,却莫名令人?胆寒。
裴胜浑身僵住,脸上肌肉不自觉地颤抖。心?下飞快合计了会,才缓缓动作。
正?要行礼时?,一人?从院外飞身而?入。
他冷嗤:“想不到堂堂荆城胜爷听了个裴沅祯的名字就吓破了胆。”
裴胜跪到一半又顿住:“不是你说裴沅祯他已经”
谢芩飞快打断他:“没错,我说裴沅祯人?已经在州府,又岂会出现在荆城?区区一个假扮的狂徒就将各位骗住了?”
“谢芩你好大的能耐。”裴沅瑾站在裴沅祯一旁:“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指鹿为马意?图为何?”
“我倒要问你们假扮裴沅祯裴大人?意?图为何?”谢芩转身,对众人?道:“我是谢芩,乃裴公义子,从小在裴家?长大又岂会认不出裴沅祯?”
他指着裴沅祯:“这人?就是假冒的!”
“许大人?,”他视线在厅内扫了一圈,落在许知州身上,径直问:“你才从州府赶来,你来说说,你是不是亲眼见到裴大人?还有他的宠婢同在州府?”
许知州狐疑抬脸,一时?弄不清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毕竟裴沅祯此?前分明在巡视边境,却突然出现在荷县。而?如今他人?在州府,突然出现在荆城也不是不可能。
可他清楚,无论真假,谢芩今日就是想让裴沅祯死在这里。
他心?惊肉跳,却不得不承认这个法?子是最好的法?子。眼下大家?都已经暴露,裴沅祯能查到这里,说明他们离死期不远了。与?其束手就擒,倒不如拼死一搏。
大不了,鱼死网破。
两相权衡,他立马道:“对对对,我亲眼看见首辅大人?在州府,前几日我还跟裴首辅一同吃过酒,他又怎么会出现在这?这个一定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