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
“王爷,您若能保民女一次,我敢保证,来日必大有裨益,定不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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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顼王府,这次是我自投罗网。他并不全然信任我,走到何处身旁都有妅泹妺泹隐秘的视线。到后来他又叫她俩教我练琴学舞,我算是看出来了,他是有这个恶癖。
尹辗竟真能忍得住,没来找我。但他越按兵不动,在谌辛焕心里我越不可信。
一日,等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黄夕仞。
她在睿顼王府门口下马,向谌辛焕单膝跪地抱拳行礼,英姿飒爽,神采飞扬。那时我的震惊无以言表,放下修剪花枝的剪子,走到她近旁,是黄夕仞,她不认识我。
谌辛焕不太高兴:“我不是说过有客人在绝对不可以从你的苑子里出来?”
黄夕仞笑道:“这莫不是王爷的新王妃?”
他语气平平:“不是。”又说,“别在外面站着了,进去说话。”
看得出黄夕仞跟谌辛焕甚是亲热,睿顼王先是问了令尊如何,又问黄栋安兵下几城,语气中既艳羡,又赞叹。黄夕仞说得眉飞色舞,“当年爹爹与王爷共驻疆南岭,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后来爹爹又守疆南岭,感慨这次没了睿顼王作陪,都无聊了许多。两个人可以弈棋论战,以战术结果论个高低输赢,爹还说王爷那时年轻,少年心性,提出输了学狗叫,我爹爹赢了,据说那晚疆南岭三声狗叫,引得一片狼嚎。”
“是吗,有这样的事。”谌辛焕笑完,放下茶碗,“黄将军老骥伏枥,我是身体大不如前,长江后浪推前浪,这不是还有你们这些人才辈出的小辈在吗?”
“后辈中难有与您当年英姿比肩的,您年少驰骋沙场,一人独闯敌营,勇破十万大军的事迹,现在还在我那些同僚中传诵呢。”
黄夕仞说得越多,越好,现下听起来就越苍凉。当年有多辉煌,现景就有多悲伤,那是绝对想不到的,如今这般远景模样。会不会夜深忽梦少年事,疆场杀敌马回头。
谌辛焕淡淡地笑了笑,“听闻这次回来,陛下要为你赐婚?”
“是。”她低垂下眼,“我们黄家儿女,自来就有男上战场杀敌,女伴君王左右的承习,我大姐是皇后,虽她难产而去,也陪伴陛下那么多年。爹爹有意让我瞩太子妃之位,可我完全没想过,我只想上战场。再说那太子顽劣,在朝中名声不好,我跟他秉性不投……”
她突然止住,“不谈这些,太子殿下也是身不由己。”
“太子殿下已经反抗了,他向来最不喜听世家安排,长公主设宴,他自个儿挑中了东城郡守孙家小姐,现在闹得满朝文武皆知,都在劝,他执意纳妃,一意孤行。”
“娇生惯养,娇纵蛮横,也就在皇宫里闹闹,让他上练武场跟我比试比试?”
“你呀,那是太子之尊,你对他动武……”
我一直在旁边侍茶,被准许露面后,谌辛焕要我一个字也不许多说,安静待在一旁,看茶水没了端茶倒水就好。我看他们写画的战略部署图,淡淡说了一句,“从南攻。”
这场战役我在陆均的史载兵谏上看过,是拿着正确答案背下来的,自然有十成的把握。
他俩看向我,黄夕仞好笑道,“南面是最不可能的,那面杂草丛生,地势险峻。”
“我说敌人会从南面攻过来,需重兵把守,至少三倍兵力。”
他俩好像在听外行人发表见解,不当回事,一笑而过。
我记得这场战役让黄栋安损失惨重,费了好大的力才勉强打下来,元气大伤。但这都是过去的梦境了,不重要。我斟完茶,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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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隐
自从得知我有那种药,以及在为谌辛焕治病后,皇帝经常传召我。无非关心关心谌辛焕的病情,问问还有些什么奇药。
陪他走在豫游园里,他问,“客卿,你认为世上是否有长生不老药?”
我答:“老子曰: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归根曰静,是谓复命。生而不生,所以能长生不老。众生也是一样,有生有灭,却又不生不灭。有些植物活千年万年,可是不会动,感受不到这世间的快乐。蜉蝣朝生暮死,但它一日都很快活,未尝不是一种幸福啊。”
他道:“说得极是,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得之,失之,悲之,喜之,得失之间,不过生死一瞬,我只要快乐,无边快乐!”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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谌辛焕虽在朝中人缘极好,人脉极广,人情颇丰,跟他关系不错的老臣众多,但不见得都愿意卷入此事。大多还是人人自危,各安其好。
我曾经询问过陆均对此事的看法,他道,“若在以前,睿顼王鼎盛时期,他一挥手,立马有忠臣为他联名上书,请奏陛下。但如今,他抱病多年,陛下想用他的时候他推辞,找这样那样的借口,陛下对他的耐心和忍耐度早已消耗殆尽。要是现在又说领兵一事,实在不怪大家不敢站队,皇帝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就是因为没用又不能拔除,才厌烦他。”
“因此,我们需要让陛下看到他的作用,让他有一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