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忪四五息后,觉得他的举动甚为不可理喻,“你以为……”
颐殊绕过我,径直到他身前干脆利落地甩下一巴掌。
极响亮的一声。
我他妈人生震撼。
谌辛焕垂首,缄默无言,只有被扇的脸颊红肿。
“什么人跟人平等,在你们这些人眼中没有平等。有这个机会,跟你谦让客气就是我的不对。”她揉着手腕,看得出那掌使出全力,“睿顼王曾经驻守疆南岭,愿赌服输当着几万将士的面学狗叫,如今认错竟只有这种方式——也不是错,就是少了些气节跟血性,窝囊废不敢承认做错了事,期冀下跪换得人心软,就这,还想重拾当年荣光?”
“你有两个选择,第一,这掌还给你,旧账一笔勾销,继续你的大业。”她顿了顿,“第二,你杀了我,世间少一个奴隶,还有你一个永远跪下去的人。”
半炷香的时间里,谌辛焕低头垂目,一点脾气也没有。
后来谌辛焕无名指点着脸上的淤青瘫坐在椅子上,侍女在旁边给他用冰袋揉脸,我去看他,他抬头看我,相顾无言。
有点想笑,我可以笑吗?
不行吧。
“真有中宫娘娘气度。”他莫名说了一句。
又无伤大雅地笑:“她对你是什么态度?”
“我是她的狗,却总觊觎她。”我说。
他沉默片刻:“被狗糟蹋,怪不得她这么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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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南方已经开始飘雪,今年的寒气来得太早了些。去敲她的房门,怕她没起来,但我更怕她听到了也装没听到,故意不开门,她这个人很会装,尤其对我。
她开了门,倚在卧榻读一本书。她说在睿顼王府可以避开尹辗,做她想做的事。我不知道她想做什么,这个道歉来得太迟,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接受。
她说道歉不该跪下吗,我就跪下了。
我说我从此不会再碰她,除非得到她的同意。
地上有点凉,她赤足踩在冰冷的地面,走到我面前。
低头好似在审视我。
“你为什么跟谌辛焕说你是我的狗?”
我向上仰视她,她问得天经地义的。
你说为什么。
你倒是说啊。
“你疯了,覃翡玉。”
这就是她得出的结论。
我没有话说。
她走到案旁取过琉璃瓶,装着一只金蝉。
我每次来都给她带,上次是一只赤山峦蝴蝶。
她高兴地捧着瓶子端详的时候,如果这时吻她脱她的衣服,她不会在意。
那次站在窗边,她撅着圆润挺翘的屁股,手扶在窗台。身体浮粉洇红,乳尖都在因为摇晃轻颤,她一声声吟娥,仰颌靠在我肩上,跟我接吻。
做完之后就去看虫子死了没。
“你给我弄只蝤蛴来,我就原谅你。”
“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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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半月后,我去见谌辛焕。她也在,就在一旁给他斟茶。
她跟谌辛焕平起平坐,琴瑟和鸣,这样的场景之前从未发生过,我很不习惯。
进去行礼,跪拜伏地。
稍远处妺泹抚琴,就算是姬妾,也没离得这样近。
接下来要谈事,他没打发她走。
她长发垂落,垂于膝旁,无论坐姿还是仪态,都无可挑剔,陆府没有白教。
谌辛焕道:“这次事件榭贵妃也在其中起了很大帮助作用,若如不是她对圣上说的那番话,恐怕很难渡过这次危机,隐生,你做得很好。”
隐隐有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他道:“但听颐殊说,是她出的主意?”
她拿挑子在壶里煮茶,不看这边,我手撰紧了膝盖衣物。
“……是。”
倒不是在意她认领功劳,而是,她为什么要博得谌辛焕的青睐。
谌辛焕笑得促狭:“床笫之间秘密不少。”
“我们谈过了,覃隐,她想留在睿顼王府,这回,你不能说是我逼迫她了。”
她真的看上谌辛焕?喜欢他什么,是他把她送到别人床上,还是打她?
我说:“曲姑娘是自由之身,想去哪儿去哪儿,不需告知在下。”
“当然了。”她开口,“狗随主人,没听说过主人随狗。”
什么意思?
他们联合起来揶揄我,是想展示这里地位最低的是我?
现在是我多余,不该出现在这里。
我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短短几天之内发生的事情,知她厌我,但也不必这样报复。
谌辛焕是什么好种,她也不怕玩火自焚,男人想什么她没有概念?
缓了缓心神,“王爷心中自有忖度,做任何决定都当行而行,无应顾虑,覃某只是提供一个参考,如若不用,也可不用。”
“你这是要破罐子破摔了?”谌辛焕笑道,“颐殊说你小气,果真是的。”
他既然提到,我就移过眼去看她,目光逡巡一番。
“曲姑娘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