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书省做事。中书门下孰重孰轻,纯视皇帝、权臣个人一时之好恶,出纳拟诏之职常移门下,又兼领修史、纪录起居、宫廷伎乐、国学、刑狱诸政。
谌映官职为中书省侍郎,职任闲散,用人渐轻,多用以酬宗室、礼大臣。谌晗不喜欢他,但他确实有才干,这官职不大不小于他身份不对等,有政绩也并不往上升,抓不到错处无法往下贬。他办事得力,稳重老持,朝臣都很喜欢他,谌晗也常把事情丢给他做。
他为覃隐沏茶:“先生,到这一步,张灵诲精力分散,必得有所收敛。他谨小慎微,动不失时,翟懿执意讨说法,他定会推至吴翟两家争端,左右搅浑水,糊弄两边,因此事态未平息之前,他不会有所大的动作,而是坐山观虎斗。”
覃隐接过他倒的茶:“没错,新帝登基之时他以贬黜魏子缄为条件,拥立太子。却在新帝刚临政期间扶持六皇子谌昙,意图削弱集权。谌昙性弱好控制,因此被圣上登基后斩杀,他如今又挑中性躁且暴的八皇子谌旳。他是看谌晗在朝中根基未稳,担心以后势大难治,另外培养一方势力,好与之抗衡。这样一个反复无常的小人,谌晗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但是动不了他,否则朝堂局势无法平衡。”谌映道。
“是。”覃隐说,“还记得我跟你说的吗,诛恶及本,本诛则恶消;振裘持领,领正则毛理。”
-
珗薛
曲甲第正发着抖。他背后靠着的门内,一墙之隔,女人的尖叫声划破耳膜。
起因是翡玉公子让他别去找他,“你玞姐不同意你跟我玩,怕我带坏你,你请回吧。”说着就要关门。曲甲第赶紧撑着门两侧,脑袋伸进去,“别呀,哥,玞姐最近都不出来玩了,她跟你接触不多,她不了解你为人。我以人格担保,她了解你就不会阻拦了。”
覃隐假装想了想道:“这样,你带我去见她,把话说清楚,免得我在她眼中是个小人。”
曲甲第似在犹豫,他这玞姐在后宫禁地,暗道的事,一再强调不许告知其他人。但翡玉公子温和善良,被这样误会想必心里不好受。要是只是把话说开,其实没什么,他以后不仅可以和覃兄来往,说不定还可以三个人出街玩耍。
“好吧,那你随我来吧。”他招招手,“但是我们只能快去快回,不能待太久。”
暗室门被叩响,珗薛并没有多想,小甲回答是我后便开了门。
珗薛同他对视上,一瞬间,脚步后撤,虚晃一步。
曲甲第还未来得及说话,覃隐手肘撑在狭小门框笑道:“又见面了。”
后来的事情超出了曲甲第的预期,他温润如玉的翡玉哥哥,突然上去一把揽住珗薛的腰往床榻拖,珗薛吓得脸色发白,失声尖叫。曲甲第懵了一瞬,高喊“哥,你干什么!”冲上去想把他拉开,被覃隐甩开摔在地上。
曲甲第爬起来,珗薛已经被拖入帷幔阻隔视线的罗帐内看不到了,就听到布料撕裂和女人的叫声。他深知自己力量太过弱小,咬牙大喊:“玞姐,我去叫人!”
珗薛衣衫不整踉跄着从床上挣脱起来,却是去警告曲甲第:“不要!小甲!不要找人。”虽然她眼中恐惧万分,眼眸慑然,但显然这件事被声张更让她害怕。那禽兽从帐中探出半边身子,一把将人捞回去,曲甲第只听到她“不要管,快走!”变调的声音。
曲甲第背靠密室的门镇定下心神,玞姐是被他害成这样的,他得去救她。顺着密道爬出去,却在出口那头看到了一个人。那人手把在头顶石门,蹲下身与他对视:“公子完事前,我先陪你玩会儿。”
-
白炽宫纱帐罗床内一片混乱,珗薛的衣服被撕裂许多,里面的心衣暴露出来,白鹤芳草纹,覃隐一手卡住她两只细白的手腕,控制在头顶,一手按在她腹部的心衣上,却没有下一步动作,喘着气道:“两张脸,总共几张面具?”
“你给的,你不知道?”珗薛眼睛已被泪意覆盖,但她坚决不会让一滴落下来。问完反应过来他失忆。但他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两个人的情况下还有必要装?
覃隐禁锢她的手松了力,珗薛得以摆脱,反手甩了他一耳光,很响。他被扇得脑袋朝受力的方向偏过去,打成木头了般,一动不动。珗薛向后坐起,扯过被子一角挡在自己身前,她挣扎得狠了,也在喘息。
她看见他喉结动了动,慢慢转回脖子,看着她:“我找你有事。”
“把手拿开。”珗薛垂眼示意他放在她小腹上的手。
覃隐拿开手,盘腿坐在床上,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若无其事道:“《四方物志》书稿已交与圣上,就等诏令修订全本,你的文章马上就要署上别人的名字,永无……”
她一下把他扑倒,以一个极其不妥的姿势趴在他身上,她顾不得这些,双手提起他领子,激动非常:“那混蛋侵占我劳动成果!!”
覃隐也懵了,他才刚被甩一巴掌,脸上火辣辣地疼。他的手由按着她小腹到揽着她后腰,这次她没叫他拿开了。她还在激动:“你怎么知道的,说啊!”
“我在琯学宫有朋友。”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