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药便不上药,怎么好端端地又给她甩脸色?真难伺候!
姜沐璃腹诽了几句,便应了下来。
三日后,总算抵达江州。
天空灰蒙蒙,虽有将近十日没有落雪,但江州仍是处于最湿冷的时节。
甫一下车,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姜沐璃顿时感觉在马车内沾的暖气瞬间被浇了个透。
江州刺史杨归接到消息,已带着手下等候多时,远远瞧见一锦衣华服,身形高大的男人携侍卫走来,忙不迭躬身上前迎接。
“下官杨归,拜见太子殿下。”
谢缚辞道:“不必多礼,杨大人请起。”
杨归一张老脸兴奋地眼角又多了几道褶皱。
天知道江州这样的小地方,竟然能等到太子殿下这尊大佛!
得意后心里又不禁慌乱。
江州匪乱一事,已困扰他多时,匪徒猖狂,阴险狡猾,引起百姓不安,此事拖了许久也无法彻底解决,无奈之下他只能上折子请圣上支援人手。
本以为等到的是其他大官,可他万万都没想到是太子殿下亲临!
杨归将太子带来的人手皆恭恭敬敬请到了自己的府邸。
待安排好入住之后,他面色为难,看了一眼太子身边那个戴着帷帽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女子。
“殿下,这位姑娘可是要单独住一间房?”
谢缚辞朝姜沐璃暼了一眼,见她将自己捂得密不透风的,无声嗤笑,道:“她跟孤一间房。”
杨归只楞了一瞬,便笑容满面应了下来。
太子出行剿匪还要带着的女人,能是别人吗?那必然是一天也离不开的女人,自然是要睡一间房。
姜沐璃手指蜷了蜷,没再表达什么。
总归这一路,她和他都是挤在马车上过夜的,殿下也没有对她做什么。
再者说,她早就没什么清白可言了……
只是这刺史府。
当时她怎么没想到,太子殿下来江州又怎会住在客栈?自然是被官员接待。
杨归笑着就要退下,却在门外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晃过,喊了一句:“邵世侄?”
邵景闻声,跨步走了过来,对太子行礼后,笑道:“杨世伯,许久未见了。”
杨归诧异问:“邵世侄怎会同太子殿下一同回了江州?”
邵景回道:“如今小侄在宫里太医院当差,这番是作为殿下的随行医官来的。”
“原来如此,我本还想问你,阿璃那孩子去哪儿了,怎就带着她弟弟突然也离开了江州,音信全无。”
姜沐璃心里一紧,藏在帷帽下的脸色变了又变。
谢缚辞听到阿璃二字,也疑惑地扫视杨归。
邵景温润地笑了一笑:“劳世伯挂念,小璃离开江州是去长安找我的,如今还在长安等我回去呢。”
听了这话,杨归暧昧地笑道:“好事近了?记得通知我们江州的父老乡亲啊。”
谢缚辞耐心早就被耗了个干净,听这二人还在这没完没了的叙旧,冷声打断:“杨刺史,孤要知道江州一切详细的信息。”
杨归这才反应过来将尊贵的太子殿下晾了半晌,吓得脸都白了,忙恭敬请太子去书房:“殿下这边请,下官已经将所有的信息都整理出来了。”
谢缚辞淡淡颔首,路过姜沐璃身侧时,丢下一句话:“去房里等孤。”
作者有话说:
此时还傻白甜的太子:阿璃身世如此悲惨,孤定要好好照顾她。
“家里穷的揭不开锅”的阿璃:……
戏弄
谢缚辞带着邹卓等人与杨刺史前往府内书房,下人便引着姜沐璃去府内事先为太子殿下备好的厢房落脚。
刺史夫人于五年前逝世,杨刺史至今尚未续弦,是以,府内并无执掌中馈的当家主母。
姜沐璃的父亲姜轩是江州宝文县的县令,与杨归熟识,她自幼便常来杨府做客,对府内环境较为熟悉。
下人一路领着姜沐璃来了厢房,“姑娘,就是这间了,还请姑娘好生歇息,奴婢便先退下去了。”
她淡淡微笑:“多谢。”
待下人离去后,姜沐璃轻轻呼出一口气,隔着轻纱帷帽,她环顾四周,心里隐隐不安。
正在这时,邵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小璃。”
她黛眉微蹙,缓缓转身,寒风吹拂她的轻纱,曳起灵妙的弧度。
邵景心口颤动,红着眼上前,情绪略微激动地问她:“你当真要跟太子住在一间房里?”
“没错。”
毕竟她明面上是太子的女人,若是还躲着太子,不是很奇怪么?再者说,在东宫时,她与太子便住在一座寝殿,一路上也睡在同一个车厢。
“我不同意!”邵景瞪目,大声喊道。
姜沐璃心里一跳,下意识去看四周,确定没人后才敢放心。
“景哥哥答应我什么了?说好了这段期间装作不认识,你这番行为,根本就是在害我。”
“小璃,我真的忍受不了你跟其他男人靠这样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