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元殿。
崔萱得了崔继后的吩咐,便直接来殿内等太子。
一切都很好,除了方才发生的意外。对此,她面色为难,暗暗瞪了一眼身旁的冯翎。
也不知道太子表哥一会儿若是看见冯翎,会不会把这帐记在她头上。
方才来东宫的路上,正好碰见了随父亲正要出宫的冯翎,看到她行走的方向,冯翎怎么说也要挽着她的手一道来东宫。
说的好听,适才去凤仪宫时没有撞见皇后的人,听说皇后现在在东宫,这才特地来拜见。
崔萱的兄长崔峦因是在军营里待过,与谢缚辞共同打过几场出生入死的战,二人这才亲如亲兄弟。
但实则崔萱与谢缚辞关系并不亲近,即使这两年谢缚辞留在了长安,她也没有机会与他多说几句话。
崔萱除了仰慕太子表哥的能力外,她其实很是害怕这个表哥,光是对上他冷漠的眼神,她就不禁腿肚子打颤,更是不懂冯翎等人怎就有那样大的胆子敢对太子芳心暗许。
正想着一会儿怎么私下给太子表哥赔罪,突然闻到殿内有股不符合清冷表哥身上的味道,犹似女子独有的清甜气息。
纵然好奇,崔萱也不敢在殿内四处转悠。
可冯翎却不是个安分的主,仗着自己家世显赫,活像是把自己当成东宫的主子一般。
“殿内可是有什么女人?”冯翎问宫女。
宫女自然知道里间藏了一个,但冯翎又是太子什么人,太子的表妹都没过问,她便充当女主子了?“回贵女,没有的事。”
宫女回答的果断,但依冯翎的经验,事出反常必有妖。
众人皆知太子殿下不近女色,且对嗅觉极其敏感,绝不允许在东宫当差的宫女身上抹香粉,而殿内此时并没有点燃熏香,这股清甜馥郁的香气想必是出自其他女子身上。
只要一想到太子身旁已经有了别的女人,冯翎心里顿时妒意横生。
“我不信!”冯翎站起身,就要往里间走去。
崔萱惊愕呆住,没料到她对上太子表哥的事这样沉不住气,忙拉住:“冯翎!”
未曾想,匆忙间只拉住了冯翎衣袖光滑的布料,她已大步往里走去。
宫女皆没想到堂堂贵女竟那般不知礼数,等反应过来后冯翎已经进入了里间。
“贵女,不可——”宫女和崔萱追在后面。
缠吻
姜沐璃在谢缚辞出去后, 便觉得全身皆松了一口气,便浑身发软地倒在榻上,轻抚胸口,好半晌才缓过方才紧张的心情。
所幸殿下并没有真正处置景哥哥, 且只是禁足, 以她目前的处境, 能让与她有关联的人暂时不入宫,反而是好事。
压力暂缓,她体内的热意从一炷香前便开始起起伏伏,直到现在, 有一种她完全控制不住的躁动在恣意地支配她的身体。
姜沐璃躺在榻上, 不知不觉已经褪下了外衫、中衣,最终身上只余一件碧绿色的单薄心衣。
可她仍觉得没有得到缓解, 温热的指尖搭上后颈,勾上了那纤细的细带, 正要解下时——
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惊愕的女声:“你是谁?!”
姜沐璃双肩一缩,强忍着身上的异常,连忙将锦衾往自己身上一盖,顷刻间便只露出一个乌泱泱的后脑勺。
崔萱慌慌张张地跟了进来, 正好捕捉到榻上少女雪白光裸,且布满斑驳红痕的后背。
见此,她下意识惊愕地捂住了嘴巴。
方才她还以为是冯翎在大惊小怪, 那样清冷自持的太子表哥, 又怎会在寝殿内藏女人?
可没料到,太子表哥他不仅藏了, 且天还未黑就允许那姑娘在他的榻上, 做出如此香艳的举止。
冯翎气得脸都红了。
哪有正经姑娘会在青天大白日里, 穿着心衣在男人的榻上搔首弄姿?她简直难以置信那样的太子殿下竟也同寻常的男人无异,关上了门竟也如此放浪?
榻上那人一直背对着没有回声,冯翎难以忍受,大步向前想要看清楚那女子的长相。
可右手还没来得及挨上女子的一根发丝,手腕蓦然被一股强劲的力道攥住,再用力甩开。
“看够了吗?”
身侧传来男人冷冽到可怖的嗓音,冯翎遭狠劲甩到没有站稳,连退几步,才被崔萱扶住。
“殿,殿下?臣女见过殿下。”冯翎将将站稳,摆正柔韧的腰肢,柔声行礼。
谢缚辞身形高大,将榻上的人完好遮住。
他薄唇紧抿,将榻边的金钩一松,金丝缠花的帷帐便将榻上的景色遮的影影绰绰。
垂眸看了姜沐璃一眼,确定她没什么怪异后,谢缚辞这才转过身,遂看也没看冯翎一眼,往外间走去。
“出来,莫要让孤给冯姑娘难堪。”
冯翎听这冰冷的话语,脸色一白,连忙求助地看向身旁的崔萱。
崔萱早就被吓得三魂丢了七魄,方才太子表哥从她身边走过去,那寒气像是比数九寒天的冰碴子还要冰冷。
二人满脸惧